她是什么身份?案犯家眷,杀人凶手的女儿……她慈爱的父亲,尊敬的叔父,清朗的哥哥全都变了模样,她曾以为拥有的对家人的骄傲全部轰然崩塌。
她能说她不在乎这些吗?致远已经知道她所有的事,也是不在乎的,否则哪里还有那些温情的话语,那串酸甜的冰糖葫芦?
慕清颜很想潇洒的回一句,她就是她,致远认可她,她也认可致远,便是资格。
可话到口边,却没有吐出的勇气。
韩侂胄与她说了这么多,肯定不只是为了让她知晓他对她的“关照”,抛出一个又一个对她的利刃,也绝不是为了杀死她。
当然,韩侂胄一定希望她消失。
但他有忌惮,韩致远便是她的保命符。韩侂胄不愿与韩致远“失了亲近”,自然需要维持住表面的样子。她相信韩致远,若她此时发生意外,事情的结果将对韩侂胄来说是最糟的,倒不如……让她主动放弃。
“韩大人想拿此事要挟我,逼我离开致远。”慕清颜道。
韩大人眼中根本没有公道,只有适合,什么适合他的选择,他便去做,否则他完全可以直接将这些证据全都交到大理寺、刑部、或者皇帝,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不仅你的人离开,也要将他的心从你身上彻底撕掉。”韩侂胄补充。
不论怎么说,怎么做,最终的目的是要韩致远对她死心,断了这根情丝,即使人再相见,他们也已为陌路。
而这样的结果都是她“咎由自取”,与韩大人,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慕清颜轻笑,笑的酸楚,笑的苦涩。
“本官只有这一个要求。只要你再与致远没有任何关系,你想留在临安成就你的巾帼之姿也好,回襄阳安居也罢,本官都不会理会你。同样,这份东西也永远不会见得天日。”韩侂胄拿起桌上的册子,“当然,你若说自己不是常人,没有任何在乎,那便随意。”20182018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