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的房子在蓟庄下村,背后就是娘娘山,算是处于山脚下,因此,下村的人也是蓟庄五村中村民最少的一个村,平日里除了虫鸣鸟叫,也没什么喧闹,相对比较清幽。
房子比较简陋,还带着用泥巴竹篾圈起来的院子,里面放满了晒着各种草药的簸箕。
伶谣轻敲竹门,见无人应答,喊道:“温温染,你在吗,我来拿医书。”
院子内依旧无声。
她又试着用手指轻轻推了下门,结果门就这么开了。
“没人?”
伶谣左右看了两眼,见门外四周也没温染的影子,便大着胆子踏了进去。
进了院子,一股更为浓郁的药香缓缓飘来,闻上去不刺鼻,反而令人神清气爽,想来这药草都是稀奇。
她又试着喊了两声,最终确认,温染的确不在家。
“什么人嘛,让我这个时辰来拿画纸,人又不在,我哪里知道你缺的药材是什么!”伶谣愤愤暗道。
但见草屋门虚掩,犹豫了下,走了进去。
房间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陈旧的木桌和两张凳子,就只剩下一张床榻。
不过这环境比起伶谣之前住的破庙,已经不知好到哪去了。
伶谣见桌上除了茶壶茶杯之外,并没有草纸图画,便顺着四周看去,然而就在她目光无意瞟向某一处时,顿时一阵目眩,心底泛起浓浓寒意。
这寒意来的突兀而迅猛,瞬间让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凉了个透底。
她咽了咽口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以免露出破绽,但越是如此,她整个人双手就越开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连带着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都开始沁出丝丝汗珠。
在床榻罗帐后面,有一双脚
“这是温染吗,可我记得温染穿的不是靴子啊”伶谣不敢出声询问,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本还清幽的村子小院在这一刻变得阴森起来,似乎这小院周围伶谣看不到的地方,都藏着一双双眼睛在盯着她。
清晨的凉风还未消散,顺着未关的房门吹了进来,伶谣只觉衣衫一片冰凉。
原来,自己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湿漉漉冰凉之感让伶谣的脑子变得清醒了点,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明眸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罗帐。
画面静止,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拉的很长很长,周围的虫鸣鸟叫也逐渐消失,仿佛整片天地间,就只剩下伶谣压抑的,带着恐慌不安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咚咚咚咚
心跳声急促而有力,是伶谣的心跳。
突然,这原本如同静止的画面动了。
伶谣动了,她迈着步伐,悄无声息的向着罗帐走去,千里快哉风在这一刻终于彰显出了它的重要性,真气流转,伶谣整个人变得就像一只正要捕食的猫,脚下的肉垫没有一丝声响,就这么悄悄的,悄悄的
靠近猎物!
不是因为伶谣胆子大,而是她在盯着罗帐时,发现了一丝反常。
那就是约莫头部位置的罗帐并没有动,这就说明,躲在罗帐后面的人,没有呼吸,这在伶谣的认知中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没有人能长时间不呼吸。
即使是武学境界达到登峰造极的人,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