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宫女也并未挑明究竟请的是何人,或许是王御医?亦或者……想至此她乱了起来,思绪万千无从下手,溯溪倒是淡定了许多,她整理好医药箱直接起身,看样子已经做好了决定,苏汐南不禁问:&ldqu;你要出去?&rdqu;
&ldqu;你觉得皇后与太后谁更难对付?&rdqu;
&ldqu;这有区别吗?&rdqu;
在苏汐南看来简直没一个省油的灯,她都不想跟这些人有任何瓜葛,若不是这次的事没得选她怕是连皇宫都不想进。
&ldqu;区别当然有。&rdqu;溯溪淡淡一笑,转头对着王御医说:&ldqu;还是王御医去吧,皇后无非也就是想知道陛下身体情况,你去报个平安皇后也能安心些。&rdqu;
王御医狐疑的问:&ldqu;那我该说些什么?&rdqu;
&ldqu;就说陛下的毒已解,已无大碍,还请放心。&rdqu;
目送王御医离去,苏汐南不觉震惊,看来溯溪早已经知道该怎么做,急的那个人只是她而已。
就在王御医离开的那一刻,塌上之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日,太后从彰贤殿出来,发了好大一通火,以丞相为首的几位朝廷命官要求太后将政权还给太子,他到底是陛下亲立的储君,怎么都不该这个时候闲置在家中,太后有意揽权,可惜支持者如何与丞相几人相提并论,在百官相逼之下她只能解了太子的禁足令,并将朝政还给了他。
回到紫霞宫太后即刻招来线人问:&ldqu;晋王到哪了?可有消息?&rdqu;
线人见太后青筋凸显火气未消心有余悸,只得结结巴巴的回:&ldqu;晋,晋王他……晋王带的人马行至阳关口就被,被……&rdqu;
&ldqu;被什么?你如实交代!&rdqu;
&ldqu;被,被叶侯爷给拦下了。&rdqu;
&ldqu;什么?&rdqu;
太后犹如当头一棒跌坐在了软塌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眼中满是错愕与震惊,她胸口起伏,慢慢的发出一声声冷笑,像是悲痛到极致后的无声哀鸣,&ldqu;哀家就知道当年陛下不惜将叶朔贬至玉河肯定不只是功高震主那么简单,这朝廷要说何人最衷心他叶朔数第二谁敢争第一?原来是在这等着哀家,叶朔分明就是他放在晋王身边的眼线,目的不为别的就是监视他,当年他说的可真好,心无嫌隙,好个心无嫌隙,自始至终他就没有相信过哀家也没有放下对晋王的提防!&rdqu;
都说帝王心术,太后这一步走的大错特错,一个上位者的心境远比她想的还要可怕,他能在无声无息中将一切摆平,国难当头他先是平了内忧危机便少了一半,接下来他怕是该醒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宫人沙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语气略显激动,&ldqu;太后娘娘,陛下醒了。&rdqu;
果然,如她所想,此人早已布好了局,而他们也已在局中,只不过开始并未察觉,如今察觉也已经晚了。
&ldqu;好,很好。&rdqu;太后惨白的笑了起来,慢慢起身,&ldqu;哀家这就去恭喜陛下,祝他旗开得胜万世升平。&rdqu;她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眼中的狠戾再也掩藏不了,跪在地上之人被她的气势震慑不敢言语,只能感觉到她慢慢挪动的脚步,以及从他左侧方拂过的艳红色拖地长袍,用金线绣出的朵朵祥云格外扎眼,恍惚间留下一道道金色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