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和碎的光华自成一格,光是已经等闲视之了的光。
光不仅仅是速度,其中有它的自己,也表现为一种存在,“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光是拒绝存在的存在,不能并列。
这就和能量一样,能量有一种附属性、从属性,我不是我,我不是我自己,它散入了其他的存在之中,它善于隐藏自己。
光是一个尺度。
它的移动也不是它自己非要移动,是它热情洋溢它要歌唱。它的路途并不“平坦”,看起来是直的,但它最喜欢接近的是曲面。
并且只有一种光存在,光在光中,还是一种光。
这不是在看一本书,本来有日光灯照过来的光,但还是发现了一种区别于日光灯光的光,像是橘色的,四处找寻,并没有别的光源存在。
眼睛的余光也是一种光,在不经意之间,转头或者心里有所想,就会发现另外一种光,是可怕的光。可怕的光能够照破现存的光,那是一个间隙,刚刚有就缝合了起来。
可见光都是一种光。
在增强或者衰减到某一个界面的时候才不被捕捉,光的形式是一种光,是基本的铺垫,在这个形式穷尽的时候才会有其他的光存在,那是可以“改变”的光。
光的轨迹可以改变。它自己改变,或被某一存在改变,然后是速度改变。
破的光洋洋洒洒,碎的光却如林荫小路一般。
众人观看张晓宇的光华,那是不叫人理解的简单,是故意的但是不知道故意的用意。在一片孤独的旷野中,地势颇高,杂草的旧影子苇杆一样被风压得斜斜的。这个影子来自于它的晃动,不是颠簸而是变换。
旷野上有一道门出现。
这应该是一道没有门的门,不是门的门。
门框是普通的红砖筑成,砖隙间被很好地抹了混凝土,中间是一道涂了红漆的铁门,一个大红门,门楣也是红砖也被抹了缝,前后各伸出两块砖的余度来,像带着一顶帽子。
门是独门,是嵌进红砖之中的,在一开始它可能就没打算是一道门。
这门是开不了的,一开始就被封闭了。
没有门之用,但他的确又是一道门。
不知道这红铁门是怎么出现的,给人突然和任性的感觉,但又叫人不得不放在心上。门起来之后砖就旧了,铁门是厚厚的整块铁板,很没有细致意思地涂满了两层厚厚的红漆,这边一层,那边一层。
一点也不均匀,但涂得很严实。
门高六米,宽五米,远远地站在旷野上,好像人们把自己的冷清都留在了那里。对待这门有两种态度,一是附近村庄的家长严谨孩子去那个地方,感觉不出什么不对来,但总是感觉不怎么对。
太庄重了或者太散佚了,咯噔一下,让人的心里很空。
孩子们总是偷偷摸摸地去那个地方玩,他们叫它红门。不但围着门转悠,看看前面瞧瞧后面,想知道这门到底是门的什么。也嗷嗷叫着在这个旷野上疯跑,门是一座城,孩子们是城墙根下面的孩子。
有三条路从旷野下面经过,另一侧是一条快要淤塞的干河。挑着担子或推着独轮车从旷野下面经过,看到红门的矗立心里就会想起一些什么,也堵上了一些什么,想不透就是堵上了。
甚至不敢大声欢笑。
一是红门成为了一种象征,好像非要有了一些“神性”。说村庄位置的时候就会说在红门的什么什么方向上,自从红门出现就很吸引了一些爱磕头和烧香的人,周围没有树就把红布条拴在杂草的根上。
也有系在矮草腰上的。
红门被周围的红布条衬托得好似在熊熊燃烧,走在一片火海中。
再后来就有研究者来说,这是一个什么什么遗址,竟然推演到了春秋时代,是属于古城菟裘城的所在,远处的那座山叫做云云山,再远处的那座山叫做霄岚山,那一座叫做甘露山,也俗称南山。
云云山上原先有塔,也被叫做塔山。
曾想过围绕着红门建一些矮墙把红门围起来的,但工程量着实太大也就放弃了,没有意义。把红门围起来就要有一个合适的距离,距离远一些再远了一些,红门的威严好像极大。
附近的村民也不愿意出力,一旦有墙围起来,似乎红门就不是他们的了,大约进门再看红门就得交钱。
红门是红门,是门也不是门,依然无解。它不是开着的,它为什么要长年关闭,它能不能开,怎么开,它关闭的是什么。
有风从旷野上滚过,门就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战斗。
但门依旧是门,它代表着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