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子姐,茵子姐?茵子姐你醒醒。”
迷迷糊糊中,林茵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
“茵子姐!”声音变大了。
“嗯?”林茵艰难地睁眼,脑袋疼得像宿醉过似的,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董琴在喊她,“咋了小琴……”
嘶……
头好痛。
董琴坐在床头,说:“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啊,你哭啥啊?”
“哭?”林茵撑着坐起来,一滴水正好在这时从她脸上滑下来落到她盖的毯子上。
林茵微愣,抬手往脸上摸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哭了。
董琴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说:“对啊,我都被你哭醒了,刚才叫你好久你都不醒。”
闻言,林茵扭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她这一觉睡得好累,感觉睡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梦到啥了啊?”小孩子好奇心重,明明看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居然还带着一脸感兴趣的表情问她。
对了,她梦到什么了?
林茵低头抹眼泪,脑子胀痛得厉害。
她好像梦到上辈子跟敖战从村子里出来一路辗转去市,然后在那里扎根过日子,再最后……
呵。
林茵忍不住笑。
这都多久的陈年往事了,有些事情清醒的时候都快记不住了,没想到梦里的感觉竟然还这么清晰。
后来呢?那件事过了后来又怎么样了?
“茵子姐?”董琴看她擦着擦着眼泪突然就笑了,不由觉得莫名其妙,“你没事吧?”
林茵把眼泪擦干,若无其事地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也不记得梦的啥了,就感觉挺可怕的。”
的确挺可怕,她那时候哪来的勇气做那种决定,简直可以说是疯魔了。
董琴笑她,说她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被梦吓哭,没等林茵一起出房间就蹬蹬跑出去在外面跟她妈喊:“妈,茵子姐做梦被吓哭了,哈哈哈!”
林茵被逗笑了,董琴一大早就宣扬她的“糗事”不仅没让她觉得烦,反而让她觉得高兴。
这种真实感告诉她她真的不是以前的林茵了,梦里的那些事也不会再发生了。
“呼……”林茵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放松自己,遂揉了揉太阳穴后打着哈欠换衣服收拾着出了房间。
“早,”敖战刚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刚好跟林茵碰上了。
林茵招了招手,“早。”
她就跟见到老熟人一样。
敖战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在林茵经过他的时候眸色变得一沉,转瞬间又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做梦……被吓哭了么?
他昨晚做的梦也不见得好,吓哭倒不至于,只是醒来的时候心痛得抽抽。
林茵挤好牙膏发现要赶着去上课的人还杵这儿,就说:“你还愣着干嘛?去吃早饭啊。”
敖战敛起心思,听话地点点头去厨房端早饭。
吃完饭后敖战就出门了,林茵跟董琴俩把几间房子打扫了一遍,又帮刘贵香把长时间没有卖出去都已经发霉的一些货拿到顶楼去晒。
今天不赶集,店里也冷清得不得了,董琴跟她帮完忙后就被她妈催着去写暑假作业。
林茵在屋里歇了一阵儿后打算去桥头那家卖书的小店里看看,那家卖书的店不分赶集不赶集每天都开着,反正她也没什么事。
可林茵这边还没有走出门,来店里的几个人就打乱了她的计划,而且这几个人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过来。
原因是,他们都是这条街上住的,刘贵香基本都认识。
昨晚林茵跟敖战俩和李强发生争执的位置刚好也就在离董家百货不远的这条街上,都是街坊邻居,这事自然就传开了。
这不,反正今儿个大家都没开店摆摊,干脆就来唠唠嗑,都来跟刘贵香和周琼秀聊这事。
还当着林茵的面夸她跟她弟,说没想到竟然有人拿刀捅人,难怪某某早上过派出所的时候看到警车从镇子里开出去了。
林茵也估摸着是派出所的人把李强送去他村子里了,对她来说这样就好,以后也就不用时刻想着这事了。
然而这些人唠起嗑来也是没完没了,而且每来一个人说的话基本都是重复的,估计这件事以后会一直成为人们的饭后茶余。
林茵应和得心累,最后借口去看董琴做作业躲到屋子里去了。金庸jye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