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子床。
仓房里不烧火,比正屋温度低,三叔还特地买了个风扇,给安安扇风。
安安昨天经过那一场惊吓,折腾了一宿也没怎么睡好。
诗婷也是跟着熬了一宿。
现在她们娘俩都有些困。
诗婷侧身躺在木床上,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轻拍着安安,嘴里哼着摇篮曲。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安安渐渐睡了过去,诗婷自己也迷迷糊糊的。
三叔去大棚里干活,三婶去刘猛家帮忙切菜,家里只有诗婷母女俩。
李强是躲在暗处,看三叔三婶出门了,这才闪身进了院子。
诗婷刚才去了趟厕所,大门没关,仓房的门却是关上的。
李强循着越来越低的声音,悄悄摸到仓房附近,趴窗户一看,见诗婷正侧躺在床上,眯着两眼昏昏欲睡。
那高低起伏的曲线,白皙的皮肤,迷人的姿态,把李强眼馋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他抬手抹了把嘴,回头看看大门口,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轻轻拉开仓房门就钻了进去,身手敏捷的哪里像个伤者!
李强刚刚进去,陈翠花就贼头贼脑的进了院子。
她潜到正屋窗下,听了一会儿没有声音,又趴窗户上看了看,屋里没人。
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走,就听仓房里有人说话“李强,你怎么来了?”
陈翠花脑子里“嗡”的一声。
整个人都乱了。
说话的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是闰月没跑了。
他们俩居然……居然躲到这里私会。
陈翠花抄起一把靠墙放着的扫地笤帚,就奔着仓房去了。
她的心“砰砰”直跳,腿也有些软。
说是捉奸捉双,可李强是她的男人,这世上没人比她更不愿见那不堪的一幕。
就这么一会儿。陈翠花心里已经千回百转。
捉到了怎么办?宣扬开去让他们受道德的谴责?
让他们丢尽了脸,永远抬不起头?
这也算是自己家的家丑,要是外人知道了,这日子还能过吗?
本来李强就不稀罕自己,那以后他会不会更烦?
这些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她处处以闰月为敌,不就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庭,赶跑觊觎李强的人吗?
可现在,好像事情变得不受控制了呢!
陈翠花委屈,心酸,伤心,眼泪蓄满了眼眶。
又被她硬生生憋回去。
不能哭,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哭,那不是让屋里那俩看笑话吗?
陈翠花把脸趴到门缝上,朝仓房里看。
女人的脸和半个身子是被李强遮住的,看不清是不是闰月。
不过李强的背影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就听李强激动的声音都变了“我,我想死你了。
你昨天不是说,你无以为报吗?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你能以身相许就好!”
“不行,你有媳妇,有儿子。”女人的声音像是二胡的琴弦没有抹松香,干硬生涩。
“不要脸的狐狸精,还知道人家有媳妇,有儿子!”陈翠花嘴唇都要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