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安二十年,正月十五,天有小雪。
邱府三姑娘难得偷了一日的懒没往茶楼里去,一边琢磨晚上去哪里赏灯,一边打算突击一下时下流行的灯谜。
若是再赢些花灯,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条街上的花灯,都被你承包了!
想想受宠若惊的国师大人,简直带感!
“三姑娘!”小丸子急急奔进来的时候,她还在跟佩奇互相提问。
她正说到安危抛脑后,打一个字。
佩奇不依,表示自己不识几个字,并不想猜字谜好吗!
“姑娘,您快去看看吧,国师大人把罗姨娘抓起来了!”
“什么?”
她脑袋里先嗡了一声,随即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外跑,佩奇则拿着大氅后头追。
等她跑出渡云轩,正看到一群人探头探脑的围在通往前院的月洞门前。
“国师呢?”
众人见了她忙七嘴八舌起来:“三姑娘,国师大人抓了罗姨娘和一个男人!”
“莫不是罗姨娘与人苟且被抓住了?”
“瞧着似乎是,罗姨娘脸都白了,一句话都没说!”
“那个男人瞧着面生,从未见过!”
她一时间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听他们说什么,撒腿又往前院跑。
一路围观探讨的众人将方向指向了前厅,结果前头的人刚到,她后脚就跟着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了。
明净川一把将撞进怀里的人接住,面色不悦:“怎么也不穿件衣裳,外头还在下雪。”
“我,我!”她看看面前之人,又看向那刚被扭跪在地上的二人。
罗姨娘穿着件浆洗的有些泛白的夹棉斗篷,发上并无过多装饰,这是她一贯的打扮。
此时面色苍白,身形微颤,瞧了她一眼,又羞愤难当的垂下头来。
而她身边的男人则早被国师府的暗卫捆绑了,一件旧棉袄,一双单薄的靴子,低着头,看不见五官如何。
邱文山和方氏听到动静也才赶过来,看到眼前状况,二人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怎么这么冲动啊!”邱玉珂拉着自家男人的衣襟低声说道:“先让我问问情况再说啊!你现在直接把绿帽子给我爹拿来了,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本座本就没打算转圜,此妇行为不端,实乃败坏家风。”
虽然出轨这种事情是不对,但老爹和罗姨娘早已没了夫妻情分,何必把人拴在家里呢?
如果罗姨娘心里有了别人,就此分开,对彼此都好啊!
现在倒好,以后罗姨娘怎么做人?二姐怎么做人?
不过她已经料到如果自己这么问,明净川肯定会反问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爷,夫人……妾身无言以对,是生是死,任凭处置!”罗姨娘说着,便匍匐下身,浑身颤抖不止。
那奸夫却惊了一跳:“嫣儿!你可别乱来!”
“住嘴!”方氏一声呵斥,惊的那奸夫往后缩了几分。
邱玉珂还是第一次见方氏这么生气,也不由的往国师大人怀里贴了贴:“什么情况?”
方氏指着罗姨娘怒道:“十年前你就跟我说,从此和他断了来往,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
十年前?!
十年的时间足以让老爹的一头青草,成长为一片茁壮的青青草原了好吗!
“妾身对不起夫人,今日既被国师大人撞破,本就抱了一颗必死的心,惟愿夫人日后善待二丫头……”
那奸夫急了,声嘶力竭道:“那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当爹的还不能和女儿相认吗!”
邱玉珂惊的一口气还没上来,就听身后传来咕咚一声,众人便七嘴八舌的叫唤起来了:“二姑娘!”
“二姑娘晕倒啦!”
方氏直接一脚踹上那男人的心口,将人踢的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把二姑娘扶到我房里去!都给我下去!把门关上!”
主母发飙,众人不敢耽搁,立刻执行。
方氏又看向明净川和邱玉珂,还算客气道:“大人,这是家丑,还望大人回避一下。”
“自然。”
言罢便拉着媳妇儿的手离开,临走之前,邱玉珂看了老爹一眼。静爱书jingai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