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给殿下请安。”
二人抬眸一看,才发现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正在讨论着的九思。
“你怎么来了,不是身子还没有好利索么,怎得就出来乱跑了?”
苏子尘眼底划过一丝紧张,而后很快便恢复如常,忙起身将九思扶起,坐在了一旁的软椅上,又命人倒了一杯浓郁的牛乳茶来,这才出声略带抱怨地问了一句。
“妾身今日去采薇殿和顺昭仪一起赏花,回来路上恰好路过承乾殿,便想着来给您请安。”
九思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意,看着苏子尘的眼神也和从前大不相同,只让人觉得带着些什么说不出的滋味。
似乎眼底有光亮一样。
“你身子才好,不是说过这些礼数都可以免了么。”
苏子尘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种情绪,但并没有声张,只是说了一句,转头佯装嗔怒地对广竹说:“你就是这么照顾你们主子的么,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你担待的起么?”
“殿下息怒,我们主儿瞧着您几日都没去钟粹殿,心中思念的紧,才让轿夫来了承乾殿。”
广竹知道苏子尘并不是真的生气,因此才顺滑地应对着:“我们主儿思念殿下,奴婢又怎能阻拦,自然是紧赶慢赶地来钟粹殿才是。”
九思方才还准备替广竹脱罪,却没想到这丫头是这般伶牙俐齿,暗暗放了心,只轻轻推了推她,假意呵责道:“当真是嘴不把门,什么话都能在殿下面前说出来。”
广竹窃窃一笑,悄悄吐了吐舌头,并没有接话,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
“前些日子下雨,且父皇又分了许多差事给我,因此便一直没能得空去后宫,自然也没能去看你。”
苏子尘无奈地笑了笑,见着九思面颊有些粉黛,也便放柔和了声音,轻轻回了一句。
看着九思身子如今愈发单薄,一身水蓝色的襦裙穿在身上,春日的时候还是正好合适,如今竟有些松垮垮地,显得身子也愈发单薄了。
就连手腕上带着的镯子,从前还能在手腕处挂着,这会子看都能滑到快到手肘处的地方,着实让人看着便有些心疼。
“小豆子,让针功局再赶几身襦裙出来,从夫人这襦裙已经这般不合身,他们是怎么做事的?”
苏子尘蹙眉,见着九思身子纤瘦,心里的确是有些不大忍心,因此才出声呵斥了一句:“若是针功局的奴才们都做不好事情,便拖下去领板子长长记性。”
“殿下,妾身也只不过是才醒过来,今日只是第一次出殿门,针功局的奴才们也并不知道妾身消瘦些许,您无需动怒。”
九思闻言慌忙拦住苏子尘,出声解释了几句,而后才说道:“且院判大人说妾身身子渐渐就会恢复了,若是现在赶上几件襦裙,等月余便会穿不下了。”
“无妨,若是穿不下便赏给旁人即可。”
苏子尘并不会在意这些,只随意开口说了一句,而后便给小豆子使了个眼色,忙让小豆子吩咐下去。
“殿下,您不必为妾身担心,如今妾身身子也慢慢好起来了,不必让院判大人每日朝钟粹殿跑,只叫个寻常御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