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仁咽了口唾沫,悄悄问他爸:“祠堂里真刻着那种话?”
郑海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错。”
“靠……被这小子钻空子了!”郑建仁脸色铁青。
“你并非我们郑氏族人,所以你不能把你妈的冥寿弄到祠堂去办!”郑海富憋着一股气,怒斥道。
陈天反驳道:
“你好像弄错了,过冥寿的是我妈,不是我。我当然不会在你们郑氏祠堂过寿,但我妈完全可以。”
“你……还敢……狡辩!我身为族长,岂能让你乱来!”郑海富着急道。
陈天冷笑道:
“你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族长,有何资格阻止我?”
郑海富被气得脑门子都爆起了青筋,差点还一口气没喘上来。
“好好好……”郑海富捂着胸口:
“那就让你家亲戚长辈来教训你好了!”
“郑铁强,管管你这个不懂事的外甥!”他扭头喊了道。
他想着,这会儿自己所谓的族长身份暂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那么就让郑铁强以长辈的身份来收拾陈天。
这总是合情合理的了!
郑铁强从一开始就跟着郑建仁过来了,身为郑家帮的成员,意味着是铁了心跟从郑海富。
而且他对陈天这个外甥根本没有亲情。
所以当郑海富对他下令的时候,他马上就站了出来。
他冷着脸对陈天威胁道:
“小野种,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郑氏祠堂给你妈过冥寿,我就把你妈的坟给掘咯!”
陈天脸色一沉:“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郑铁强极为强势:
“别忘了,昨天我还把你家老房子都给拆了。反正我对那个不知廉耻的妹妹已经没了感情,把她的坟掘掉,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陈天眸子里怒意升腾。
从原主的记忆当中来看,郑铁强这个当大舅的对妹妹压根就没有过感情!
当初,陈天的母亲郑水柔,执意委身于来路不明的陈启风,甚至来了个未婚先孕。
陈天的外公外婆虽然对此很愤怒,但顾念血脉之情,并不想断绝关系。
可是两人架不住儿子郑铁强的软磨硬泡甚至强硬威胁。
被逼无奈,就把女儿赶出了家门。
在原主陈天的记忆里,母亲很多次说起过那些事情,言语之中对于她父母并无怨言。
还说那两个老人在当时的情况下,已经为她尽全力了。
要不是二老暗中帮衬,她连在村里的容身之地都没有。
老家那栋房子,就是陈天的外公外婆悄悄给钱帮忙找人给建的。
只可惜,在陈天才几岁大的时候,外公外婆就因病去世了。
所有家产,尽数归郑铁强。
然而这家伙还不知足,以至于郑水柔的老房子,如今都被他给拆掉,霸占了地盘。
可以说,当初要不是郑铁强各种作梗,郑水柔和陈天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什么家门不幸、勾搭流浪汉、不知廉耻、野种杂碎……诸如此类恶毒的话,全都是郑铁强有意散播开来的。
还有很多时候,郑铁强或亲自带人骚扰欺凌,或间接唆使他人使坏。
这直接导致了陈天和母亲陷入了极为弱势的境地。
归根到底,陈天的这个舅舅,才是让陈天和母亲在村里过得抬不起头来的罪魁祸首!
陈天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把我家房子给拆了,这个事情,我会跟你算账。但如果明天我妈冥寿,你能过去忏悔认错,我可以考虑对你留一丝情面。”
郑铁强眼珠子一瞪:
“嘿!?你个野种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妈都没这个胆子!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说完他就抡起拳头往陈天脸上招呼了过去。
“滚。”陈天低吼道。
嘭
郑铁强的拳头还没落下,反倒被陈天一脚踹翻,在地上滚出去好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