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碧云眼里坚毅,透露出几分审问的意思,“您和李公公在这殿内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练不好字,叫李宏喜教我习字罢了。”许萝儿来回挥着衣袖,扇着脸上余热未降的脸。
“娘娘练不好字,在陛下来安凤宫的时候,娘娘可以向陛下请教习字,陛下一样可以教娘娘,或者传碧荷来教娘娘习字,那都是一样,让李公公教娘娘习字,这从身份和性别上,都是会惹人诧异的,也会给娘娘和公公招来横祸。”
许萝儿道:“要什么性别?李宏喜又不是男子,你既了可以传碧荷来教我习字,那让他来教我习字,与碧荷教我习字又有何区别?”
碧云听她在狡辩,道:“这区别就大了,这……”
“行了。”许萝儿不想听碧云唠叨,打断了她话。
“这事你不外传,那就没事,你把嘴巴守紧了,那就会下太平。”
碧云:“我……”
“我要去恭迎娘亲了,来,替我挑身衣衫。”许萝儿不想听她一堆的长篇大论。
碧云的话,她又何尝不懂。
她都懂,但就是不听,眼下的生活,她只想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儿,不是她了算,她全交给命运。
命运了算。
许萝儿刚换上青色的襦裙,白色上衫,就听来人传报,国丈夫人一行人都快到安凤宫了。
许萝儿率领宫人在院里等候,一阵凌乱的几双脚步声后,就看见雪思左手挽着国丈夫人,许莺儿右手挽着国丈夫人,跨进了安凤宫的红色门槛。
许萝儿对她们所有的印象与记忆只有短短在国丈府里生活的那几日,国丈夫人姓何,又叫许何氏。
许萝儿这个躯壳与许何氏有血缘关系,许萝儿与她再不亲,都上前相迎,欲要跪下,做足了礼。
“娘亲。”
“皇后娘娘,使不得。”许何氏赶紧扶住许萝儿,道,“按理,该是我向娘娘跪下才对。”
许萝儿不知为何,身体本能反应似的,鼻子一酸,道:“娘亲大人的这是什么话,哪有您跪我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