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四十多年,伊达正雄从未见过比这个年轻人还嚣张还自傲的人。
不管怎么说,从战国前后算起,他伊达家就是一方豪强,祖上伊达政宗更是一方大名,他伊达家也是贵族来着。
但也正是因为贵族的教养,伊达正雄并没有与这位炎夏贵公子撕破脸,只是面色上有些难看而已,还是主动为这位炎夏贵公子拉开了车门,毕竟对方远来是客,这是礼数要遵循。
而且伊达正雄虽然心中有所不悦,可是看到在炎夏被称之为天之骄子的人竟然如此的自傲,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骄傲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是要渗透进骨子里面,以及文化之中的。
而对方这种流于外表的自傲,足以证明炎夏这一代人的性情有多么的不堪了。
这是好事。
所以上了车后伊达正雄仍然主动说道:“许先生如此自信,是因为实力使然,还是因为觉得龙威很不堪?”
“他与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许攸之语气平淡,可却透着自傲:“我们炎夏有一个成语叫做云泥之别,我是天上的云,他是地上的泥,我俯视他,而他只能仰望我。当然了,能够败在龙威手下的你们,其实与龙威是一个境界的,你们都需要仰视我。”
这种性格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伊达正雄甚至有些想笑,他认为这样的人如果出现在影视剧或者里面,应该出场没多久便会打死,而且还是死的很惨那种。
然而,许攸之接下来一句话就差点让伊达正雄吐血。
许攸之说道:“所以能够与我共乘一车,我又能够与你说这么多话,这便已经算是你的荣幸了,回家的时候记得给你加祖上烧三炷香吧。”
这他妈……
伊达正雄真的很想说,他活了这么大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觉得我很嚣张对吗?”
许攸之一笑,忽然出手将副驾驶保镖的枪给拿在手中,然后稍稍用力竟然就将枪管给掰弯了,他才说道:“这,就是嚣张的资本,懂吗?”
力气很大啊。
伊达正雄连连点头,心想望月时雨是不是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嘴上便说道:“懂了懂了。”
接下来的路上伊达正雄便再没有主动说话了,而许攸之更不会主动说什么。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车子停在了秋宗外稻田之间的乡间小路上。
许攸之没用其他人开车门,自己率先下车,用力呼吸了一口蕴含着稻香的空气,然后说道:“伊达正雄是吧,我想你现在一定还是很不服气,认为我只是力气大了一些而已对吧?看在你来接待我,而且表现的很尊敬份上,我还是可以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的。”
说着话的时候,许攸之便已经走到了村口的大树前,然后一拳便轰了出去。
砰!
伊达正雄立刻道:“许先生好厉害,再见!”
然后伊达正雄坐上车便走了,因为他已经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许攸之面色极度难看,因为他面前的那棵树,外表看上去是一棵树,但是一拳下去后,他才知道这树竟然是金属的,他这一拳下去之后金属材质的树一动不动,他的手骨却是已经要碎了。
妈的,还是实心的!
还在车上的伊达正雄终于笑出声来,心想如果炎夏的这一代都是这种货色,那么肥沃的土地就将是他们的了。
想要对付一个人,难道都不知道打探一下情报虚实吗?
望月家老宅所在的秋宗村口的那棵树,是望月祖辈种下来的,一次家族遭逢变故险些被灭族,少主人是躲在树洞内才逃过一劫的。
后来树木腐朽之际,望月家人为了纪念这颗树便进行了浇筑,然后再请艺术大师来还原大树的原貌。
那可是实行的铁树啊,你就算再有力量能打算了不成?
伊达正雄笑的直拍大腿,一边道:“本来我还对这位许先生抱有希望,可现在看来只是一个废物而已,但我现在却丝毫没有不开心,反而还很开心。要知道,这可是炎夏被称之为天之骄子的存在,但现在看来就只是一个傻子而已。”
另一面许攸之自然知道自己会被嘲笑,所以心情越发的不好。
竟然被蝼蚁嘲笑了!
这是谁的错?
没错,是龙威的错!
许攸之打算将这一切怒火,都发在龙威的身上。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男人走出了村子,他盯着许攸之看了很久,问道:“为什么打树,手不疼吗?”
刚刚龙威与奈奈子就在村口附近散步聊天,然后便看到这个家伙跟一个和服男子说了一番话后便一拳打在铁树上。
如果是秋宗村子的人,定然不会打这棵有着象征意义的铁树的。
那么,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
龙威不确定对方是谁,所以用的便是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