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绒跟梁伊衣小聊了一会,荆天月先上的戏,她还有段跟“现任老公”的。
演员还算有名,曾经做过方崇梅的学生,现在基本专职搞话剧。
本来这个角色是留给秦冕的,多年前方崇梅就跟荆天月提过一嘴,结果时过境迁,感情破碎,一地鸡毛。
梁伊衣打开了一包泡泡给她的蚕豆,递给肖绒,“吃吗?”
肖绒摇头,“太干了。”
肖绒还在补妆,这边打着灯,梁伊衣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
前面是被围着荆天月和那个男演员。
“温扶很喜欢看这个老师的话剧的。”
梁伊衣遥遥地看着,然后低头给温扶发了条微信。
肖绒被化妆师捯饬着造型,“她还好吗?”
梁伊衣嗯了一声,“跟我在一起怎么会不好。”
梁伊衣这个人特别自恋,但没让人觉得油腻,一举一动都很耀眼。肖绒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对方有那个范儿。
所以一开始梁伊衣对她态度不好她也觉得无所谓,在团住的宿舍,梁伊衣这人熟了还是挺热心肠的。
很有人情味,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过来探班了。
肖绒哦了一声。
定妆粉扑在脸上,她闭着眼,睫毛不用刷睫毛膏都很卷翘,这部戏要求自然,雀斑也没给她遮。
梁伊衣在一边看,觉得肖绒这个剧的造型特像她当年第一次见对方的样子。
再加一个搞笑的大包,还有一兜的跳跳糖就更有那个感觉了。
荆天月拍戏很容易入戏,肖绒这段时间磨下来没刚开始那么局促。
但还是需要时间,但是在方崇梅看来已经进步不少了。
可能肖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习惯都有点往角色发展。
不过她不提醒,旁边也没人这么注意细节。
但是跟她对戏的荆天月是能感觉到的。
荆天月跟演凃锦老公的安缃也算老相识,她上大学的时候安缃做过他一阵的班级助理,是个靠谱的学长。
对方戏龄也不短,对戏起来很舒服,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凃锦的婚后生活并不如意,小老板高大英俊,但是人不太正常。
精神虐待虐待双重折磨,还有一个孩子要凃锦带。
在外很给凃锦面子,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凃锦不缺钱了,在别人眼里是阔太太。
体面糊在躯壳,其中的苦楚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没办法生育,丈夫性功能障碍,家脾气暴躁,一会温柔一会凶狠,一会又指着凃锦说她贱。
结婚前的体贴都是假的,男人之前没上你,除了真君子外就是有毛病。
现在被绑上贼船,每天都是痛苦。
安缃结婚结的早,大学还没毕业就跟自己女朋友结婚了,现在婚姻圆满,偶尔荆天月还能看到他在视频。
二胎的孩子刚学会叫爸爸,晃晃悠悠的。
荆天月偶尔跟安缃聊,这个年纪聊到家庭和孩子。
然后卡壳。
荆天月摆摆手,“学长你也不用这样,新闻写的夸张了。”
天气转冷,都得穿外套了,有时候没肖绒的戏肖绒也在,副导说她都像个监制了。
剧组的人都还挺喜欢她,人都比较喜欢努力点的,肖绒的进步大家也能看出来。
聊着话题的时候还没收工,肖绒也在,她也不打扰,坐在角落小板凳上看着。
安缃跟肖绒只对过一次戏,看肖绒路过去拿水,打声招呼。
肖绒看了眼荆天月,她们比之前熟悉多了,身体上是,可能心理上也是。
肖绒有时候看荆天月,能看出点她细微的情绪。
荆天月提到秦冕,总有一股忧愁。
她跟这个词一点也不搭,偏偏像是一副桃红柳绿被泼上了墨迹,让人不得不在意。
“不信你问肖绒,我们片场都随便聊的。”
荆天月随口扯了一句,她坐在沙发上,安缃饰演凃锦的丈夫姚发旺,家里的装修也特别暴发富味,荆天月跟嵌在沙发里一样,抬眼的时候头顶那么大的琉璃灯洒下的光似乎都碎在里面。
肖绒被烫得心口一疼,忙不迭地嗯了一声。
安缃看向肖绒,他也知道肖绒,娱乐圈细分好多块,但偶像知名度是传得最快的。
当年的的上升速度坐火箭一样,热歌家喻户晓都差不多,他女儿小学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个女团,升初中了还念念不忘,家里还有组合的海报。
就算在圈子里,干这行的家长也不太喜欢这种狂热。
演戏对他们来说只是普通工作,本质一样。
难免有些偏见。
不过见到本人,发现很有礼貌,平时也安安静静的,安缃跟肖绒在电影里没什么交集,就是照面。
荆天月他认识很多年,一开始也觉得是个没礼貌的,漂亮姑娘都有特权,作妖都变成了优点。
一个大学发现也没那么离谱,也很有分寸。
还能聊两句。
“是吗,”安缃笑了笑,他长得就很英气,跟秦冕那种眼窝深的不太一样,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挺亲切的。
“那天月现在单身又有很多人排着队追你了。”
荆天月唉了一声,“年纪大了,当年追我的也都跑光了。”
她这声叹气也是故意的,来往调整器材位置的工作人员很多,还有对讲机的声音,偏偏钻进了肖绒的耳朵。
跟星火燎原一样,烧得她差点脱口而出你还有我。
不过及时按下去了,肖绒借口又是走出了内景室。
梁伊衣一袋蚕豆一会就吃完了,还喝了两瓶肖绒放一边的养乐多。
肖绒:“……”
梁伊衣:“别这么小气,你这部演完肯定很赚钱。”
提到钱梁伊衣就来气,“唉我还欠我爸妈好多钱,公司太黑了,前两年我们赚的那么多,结果分账就那么点。”
她叹了口气,看了眼肖绒,“你爸妈还问你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