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绣娘十几个,年纪却大大小小各不同,上到灰发老妪,下有豆蔻少女。他们皆起身给薛开阳行礼,十分规矩的样子。
“见过老板,表小姐。”
“你们继续绣,让表小姐看看你们的刺绣手艺。”薛开阳吩咐道。
“我不懂刺绣,我就随意看看。”薛家唯自认不足,薛开阳也默认如此。
走在绣娘绣架间,薛家唯一个不懂刺绣之道的人都看得出他们的刺绣技艺参差不齐。尤其是看过花大娘的绣品之后,所有绣娘的技艺便更是不值一提。
薛家唯盯着一个看得仔细,薛开阳便流露出一丝担忧神情。
“表妹,这些年我们绣坊都精简了,但是还有些绣品存在库房里,去看看?”薛开阳邀请道。
“好吧,看看成品。”
去到库房,琳琅满目的绣品映入薛家唯眼里着实令他惊了。
“这些都是那些绣娘的作品?”
“是,是。”薛开阳不甚坚定,“不全是。”
薛家唯欣赏一番罗列的绣品,还真是精美绝伦,不像庭中那些绣娘的手笔。而薛家唯细细看过之后还是发现了端倪,有一匹锦绣上还留有锦绣庄的标记。她继而看过其他绢绣丝绣,在同样的位置都有被剪除标志的痕迹。
以锦绣庄的出品冒充自己的绣坊绣品,薛家唯谨记外公的教导,从商贵在诚信二字,薛家唯此举不知是欺骗自己还是另有所谋?
“表哥,我外公说过,做生意要讲究诚信,诚不欺客,信誉合作。表哥想与我合作,却没有做到诚信以待,这样我可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次合作了?”
薛开阳蓦地眼色一惶,被发觉端倪也是意料之中的,就连他一个男人都看得出外头那些个绣娘之中有许多浑水摸鱼的。
既然薛家唯看中诚信,薛开阳只能亡羊补牢,坦诚错误。他认错,是自己为了促成合作,但家中绣坊停滞已久,他没料到薛家唯会选择这个合作,只能临时让母亲找一些人来逢场作戏,买了一些绣品充做库存。
“如此说来,绣坊里早就没有绣娘了?”薛家唯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位菊大姨,她以前是绣坊的绣娘,绣坊停工后,她便主动要求留在这里打理照管院子。”
二人去到那位菊大姨身边,薛开阳此番没有诳语,只见那位绣娘十指纤柔灵敏,绣下一朵金菊光芒四射,颇有孤老院花大娘的神韵。
“难怪叫菊大姨。”薛家唯默默想道。
薛家唯让其他凑数的人离开,便只剩下菊大姨和两个年纪轻轻的学徒,他们是附近的穷人家一对姐妹,莺莺燕燕。
“薛老板准备重开绣坊?”菊大姨惊讶。
“是的,这位也是薛小姐,我的表妹,我们准备同心合力,重振绣坊。菊大姨是绣坊的老人了,而且这些年不离不弃,开阳希望您能与我们东山再起。”薛开阳诚然邀请。
“太好了,那我和姐姐也可以在绣坊帮工挣钱了!”燕燕欢喜道。
“我这一辈子只会刺绣,虽然天资有限,但这些年这双手也不会其他,老板你如果要重开绣坊,承蒙不弃,我当然还会像以前一样为绣坊出力。”菊大姨说道,“还有莺莺燕燕两姐妹,这段时间一直跟我学刺绣,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那就都留下吧。”薛开阳顾及用人之际。一楼16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