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小猫又觉得自己能活蹦乱跳了,心情大好,准备出宫找诚王。
皇后让医官过来把脉,认为她还应该静养几日,出宫计划暂时搁置。
过了两三天,小公主和诚王又在夜间翻窗进来。
“哇”
陈小猫看了眼诚王的脑袋,一脸惊叹。
他原本白面馒头似的额头上鼓起两个大包,好像长了两只角。
“你这是堕入魔道了吗?”陈小猫撇着嘴,拿指甲刮了刮诚王头上的大包,神情费解。
“还不是因为你见死不救!”诚王语气哀怨。
这几日诚王府的大鼠越发嚣张,原来只是偷偷摸摸地搬食物,这两天竟然开始不避人了。若是被人驱赶,还会呲出尖牙示威。
昨日夜间,诚王肚子饿了起来觅食,正好看到大鼠在茶几上吃他的香芋糕。这糕点原本是诚王专门吩咐厨房特制的,费工又费时。没想转眼就被大鼠祸祸完了,即使让厨房再做一盘,也少不了要等几个时辰。
诚王怒从心头起,从墙上抽出宝剑,用力劈砍。
一剑劈中茶几后,宝剑就卡在木头中取不出来,茶水也洒了一地。
那只大鼠趁机跳到他头上,粗壮的黑色尾巴在他眼前甩来甩去。
诚王大惊,想到无论是被咬掉耳朵还是鼻子都十分难看,吓得又叫又跳。
这一跳,正好落在洒满茶水的地板之上,双脚一滑,便在地上磕了第一个大包。
他惊慌失措地从地上弹起来,发现对面的大鼠双眼散发红光,对自己龇牙咧嘴,好像着了魔一般。
忙乱中,他跌坐在地上向后退避了几尺,正好撞上桌角,先前装糕点的盘子顺着桌角滑下来,又在他脑袋上砸了个对称的大包。
陈小猫将小公主放在自己双腿上坐着,听诚王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遭遇,跟小公主一起暗暗发笑。
又过了两日,医官问完脉,皇后终于同意陈小猫离开。
陈小猫心情大好,出宫招回祝隐,难免又被祝隐充满关心地叨叨了几句。
她只得向它保证,以后一定保命为先。
“这就对了,你们家四郎都比心眼儿多。”
“为什么这样说?”
祝隐睨了陈小猫一眼:“你知道最近紫霄阁是怎样打拓跋真的吗?”
陈小猫摇头,在宫里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完全不知世事。
“紫霄阁专门派了几队修士守在大结界旁边,看到河边有小队巫师或鬼方士兵,就飞出去斩一波首级。
一旦鬼方整顿人马杀过来,他们马上缩回大结界,死不出战。
他们突袭的速度、方位、节奏都摸不出规律,弄得鬼方兵将都很紧张,随时随地架起重弩严阵以待。据说好些鬼方巫师晚上都不敢入睡。
鬼方迫不得已,也在营帐外升起结界,但跟尧京方面不同,他们每日生火、取水、排污皆不能自足,外出之时都是战战兢兢。
紫霄阁这边又时不时搞出点幻术去吓唬他们,虚实之间琢磨不透,弄得鬼方疲于奔命。士气已经被消耗得快没了。”
祝隐讲完,又补充道:“我生平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打法。四郎这个人啊,看着温和简单,实则阴险狡诈,你要多注意,小心被他骗了。”
“我觉得,他的做法深得我心。总不能跟你们动物一样,见面就咬。”陈小猫说完,大摇大摆向诚王府走去。
今日诚王府有三多:
猫叫声多、捕鼠夹多、府内众人疑心多。
自从府上闹鼠患,诚王就豪横地买完了城里所有成年大猫。捕鼠夹也是换了一波又一波,几乎每三五步就能看到一个。
因为捕鼠夹的泛滥,好几个府丞已经被夹到脚趾出血,因此随时随地走路都低着头,生怕一不小心就中招。
为了尽快抓到大鼠,陈小猫让诚王提前准备了肉脯放在卧房内,单等老鼠来吃。
只要肉脯被吃到一半,盘中的机关就会触发,桌面会立刻塌陷成一张铁笼。
入夜,诚王府内不时传出一两声府丞被夹到脚的惨叫,陈小猫被惨叫弄的心烦意乱,干脆要求诚王把捕鼠夹全数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