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采从外边回来,放下手中的花篮,走到正在花厅喝茶的李妈妈跟前。
李妈妈放下茶盅:“让你打听的事儿都打听到了?”
小采应了一声:“是,主子,打听到了。前日夜里,左岩死了,被王尧杀得,王尧也死了,是陆舒韵杀的,听说,老王爷也死了,是被王尧安排的火药给炸死的,只找到一只手和几块碎尸,陆舒韵已经确认过了。”
“他真的死了?”李妈妈蹙起眉,将茶杯在手中转了几圈,轻轻磕在桌上。
小采不知道李妈妈说的那个“他”是哪个他:“这三条消息都是奴婢多方打听到的,应该没有假。”
李妈妈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嗯了一声,随即又问:“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她……不太好。”小采有些不忍“奴婢听说,她被接回了景府,成日不吃不喝不睡,大夫都说她是自己没了活下去的念想,若是再如此,不出七日,便会没命了。”
李妈妈叹了口气:“虽然陆家的人个顶个的讨厌,可这丫头倒是好的,既聪明又讲义气。只是一夜之间没了三个朋友,亲人,对她太残忍了些。”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那边假山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一个白色的纸条被卷成小纸筒从假山山体上一个小洞里弹射了出来。
小采急忙过去捡起来,捧回来给李妈妈看,自觉退在一边。
李妈妈展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接着又转为了高兴:“果然是这样。小采,通知底下的弟兄们,跟我走一趟。”
“主子,咱们不是不干那劫道的事儿了吗?”小采小心翼翼地问。
李妈妈拧了一下她的耳朵“叫你去你就去,这回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小采哎哟了一声,捂着耳朵跑了。
景譞被景老夫人逼着沐浴疗伤吃饭睡觉,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他身体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才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四日清晨了,他急匆匆穿上鞋袜,奔到陆舒韵房里,却发现她仍然是先前那副模样。
四天水米未进,她的嘴唇已然干裂到要流血的地步了,整个人因为脱水,变得苍白又虚弱。
伺候的小丫头在边上小声禀报:“少爷,少夫人昨夜一直做噩梦,睡不上一会便会惊醒,奴婢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景譞摆手让她下去,小丫头识趣的把门也掩上。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景譞握紧她的手,放在脸边:“丑丫头,你爹的尸骨,我已经找人送回德涉去了,并且让他们厚葬,就在你娘的墓边上,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去看他。”
“我把你爹生前的遗物都从煜王府里搬出来了,都在景府里放着,等你好了,便拿来看看。”景譞摸一摸她的头“你知道么?你爹其实并非真的忘了你,他为了你,付出了太多太多了……”113113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