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用脚踹他的腰:“滚。”
说完便翻了个身,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不再理睬他,不过一会儿呼吸就均匀了起来,看她睡得香甜样,是真的累坏了。
男人静淡一笑,将被子铺开替她盖好后,没直接躺上去,而是走到阳台上抽了根烟。
他薄唇里吐出雾霭般的烟,逐渐笼罩他棱角分明的面庞。
他拨了通电话,等待已久后,对方响起道低沉神秘的声音:“江总。”
江凌寒深吸一口气,被烟渲染到沙哑的声音说:“江苏秦跟着我来市了。”
对方沉默了秒,愣住了,随即慢慢地开口:“真的吗?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男人淡淡抽了口烟,再徐徐地吐出,慢条斯理地开口:
“尽管江苏秦和倪枝有意隐藏,但我安插在内部的人员告诉我,因为江氏利润逐年下滑,部分投资商开始撤资。江氏为了钱开始饥不择食,选择跟一家刚起步的小公司合作项目,结果进程到中途对方带着货款逃跑,报案追回遥遥无期,江氏现在资金严重缩水。”
他顿了顿,长指将烟头在阳台上掸了掸,眼里带着参透一切的轻笑:“他是借着来市游玩的目的,想参加明天卢七月开的那场宴会吧。”
卢七月是什么人,榕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榕城人知道她,一是因为她永远保鲜的美丽,仿佛就算是岁月也无法消磨触碰。
二是她神秘的身份,无人知道她从什么方来,她徒手建立起榕城最大的夜场,游走徘徊在社会顶尖的各大名流之间。
她到底从哪来,谁又在背后支持着她的产业,无人得知。
不过,所有人明白的一点是卢七月所在的地方必是名流云集,只要与她这号人攀上关系,就等于坐拥金山资源。
“原来如此,江氏岌岌可危,正是我们的机会啊,江总。”对方恍然,随后十分认真地道,“江苏秦一旦离开了,我们就能带人探进那家疗养院了。”
那家疗养院是江苏秦花重金购买下来的,位处最偏僻的郊区,江苏秦始终看守得非常严密。
江凌寒自从知道他买下疗养院后,就怀疑那里头是否藏了人。
至于藏的是谁,江凌寒心里一直都怀有一个希望他的母亲。
母亲自从对江苏秦忍无可忍,抛弃家庭离家出走后,江凌寒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妈妈是在一个滂沱雨夜离开的,那时候,她的心智已经被江苏秦折磨得半疯半清醒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江凌寒曾声嘶力竭地质问过江苏秦她到底在哪,可江苏秦却冷漠得仿佛陌生人:“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一个死人。”
那样淡漠冰凉的目光,江凌寒直到现在闭上眼睛回想起,还是觉得浑身森冷。
江苏秦不告诉他,二十年后他成长为榕城顶天立地的男人,便着手开始慢慢地调查这件事,故而发现了那座神秘的疗养院。
谁也没进去过,但一种冥冥的牵引让江凌寒觉得,那里头就是他母亲。
江凌寒抿唇深深吸气,点着头:“他离开的头几天,监管是最森严的,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通知。”爱书屋2sh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