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衿耳朵一红,脸颊有点燥热,她向来做事光明磊落,从没做过蹲在这偷看人打电话的事儿。
她慢吞吞地下楼,瞄他一眼,男人脸上方才的柔和和温润都消失了,仿佛只是昙花一瞬,剩下的是不达眼底的淡笑和疏离。
“我想问江总那个淋浴头怎么开。”她有点别扭地开口,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江凌寒盯着女人别过去的小脸,白净的耳垂藏在发丝下,都红透了,他不觉轻笑一声,站起身往楼上走去:“乔经理当那么多年陆太太,连淋浴头都不会用?”
又提起她的黑历史!
乔子衿自背后瞪男人一眼,又是非要喊她乔经理,又要提起她离婚的事,这男人真是故意整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又不是洗手作羹汤的陆太太,名存实亡而已,本来陆沉也不缺女人为他做饭、帮他开淋浴头。”她故意强调着最后六个字,语气覆上一层凉凉的讽刺感。
江凌寒缓步上楼,听着她的话,不觉眉眼微弯。
他向来不喜欢伶牙俐齿的女人,却觉得她跟他较起劲来,倒也有几分可爱。
江凌寒走到卫生间,随意将衬衫腕扣解开,捋到手肘上方,露出健硕冷白色的小臂,转动了两下,头顶的花洒便立刻喷出温热的水。
乔子衿盯着出神,还没看清楚男人是怎么操作的,他就已经打开了。
“水温试试。”男人打断她的思绪,脸颊逐渐被充斥着浴室的氤氲雾气所萦绕蒙盖。
“哦。”乔子衿点点头,走到男人身边,伸出白净的手掌去试水温,不烫不凉正正好。
“乔经理还有什么吩咐?”
江凌寒缓缓将衣袖捋下胳膊肘,沉淡着问,几分玩笑几分认真,“需不需要我帮你把衣服脱好,伺候你洗澡?”
乔子衿身体一绷,差点往前栽去,回眸忿忿地瞪他:“不需要!”
这男人时不时冒出的两句混账话,真不像他这种冷面冰山能说得出来的。
“洗好早点睡,明天早起有训练。”男人走出浴室时,随手打开了浴霸灯,让浴室里涌进一股充足的暖意。
乔子衿看着男人脚步离开,才小心翼翼走至门口,将房门锁上,才舒适地洗了个热水澡。
捧一把热水浇在脸上,闭上眼睛,一片漆黑的视线前回顾过这些天发生的一切。
离婚官司、唐蝶和陆沉那尖锐刻薄的言语,丢失的照片,还有……
那个以后都不会再见的男人。
乔子衿关了淋浴头,睁开眼睛,任水珠顺着发丝和脸颊滚落,她掌心缓缓覆盖上自己的小腹。
一忙就是半个月过去了,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安静得出奇,安静到让她忘记了处置。
与其说是忘记,不如说,是她心里开始有不舍得流掉的冲动。
与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在不知不觉间,彼此便产生了愈发亲密深刻的感情。
这是一种怎样奇妙的联系,乔子衿说不上来,但她却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像从前那样冷冰冰了。
她叹了口气,穿上丝绸睡裙,将头发吹干后,便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天平xsp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