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吒吃过午饭，他想去看看那几个孩子。

老院长也在这几个孩子这边，十一个童生都在。

众人一见薛吒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老院长还热络地招呼道：“薛公子，要不要给孩子们上上课。”

“呃……好啊好啊！”

薛吒略有些心虚地看了那群孩子们一眼，他心：一群十来岁的毛孩子，忽悠忽悠就可以了。

可当这群孩子里一个叫曹芳的男孩第三次举手问问题的时候，薛吒莫名的有些慌。

“曹……曹芳，怎么了，你又有哪个地方不明白？”

“那个，先生，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大风歌给我一种地非常大，云彩特别白，所有人都特别安心特别强大的感觉呢？”

“呃……我能这才是这首诗的精髓吗？”

薛吒挠头半不知道该怎么给曹芳讲下去，他觉得，如果这个，就要牵出刘邦战胜项羽后的心境，要他的心境可能还要交代他多次被项羽击败时的心境，要那些次的心境，还要刘邦想要争雄下的原始欲望，可能还要从人性、秦末汉初那端历史的文化背景起，那样我还要……

薛吒感觉好麻烦，再瞅瞅曹芳以外的其他学生，“嗯……这几个怎么睡着了？”

他无语的看着曹芳身旁、身后的几个孩子，发现其中有俩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还有个声梦话的，那叫一个世间百态。

薛吒正想这个问题超纲了，可一触碰到曹芳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他想了想，犹豫着问：“你真想知道？”

“嗯，我特别想知道。”

曹芳脑袋点的跟鸡啄米般，那叫一个决心坚定。

薛吒头痛地擦了把额头上细腻的汗珠，他忽然就转了性子，两只手搭在面前课桌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多听多看多学，你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薛吒耍了把不要脸，他且直接就要把曹芳带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曹芳是个神童。

可是曹芳却拒绝了。

“先生，虽然我感觉跟着您我会很有前途，但我觉得，我对书院很有感情。”

曹芳没有把话太直接，但他没有表现出其他人想象中的激动与感激，他却是谈起了对书院的感情，这都不用问，这个毛孩子，居然拒绝了薛吒。

老院长心里有些慌，他可从老伙计蔡国熙和儿子唐大宝那知道点薛吒的性子，这人不坏，但心眼特别，被曹芳当众拒绝，薛吒会不会……

老院长赶忙起身打圆场，可话还没出口，就见薛吒拍手叫好。

“好好好，好子，那这样，我赠你一首诗，你若能悟透这首诗，或许你不跟着我也能明白大风歌中汉高祖刘邦的那份气魄。”

“气魄？”

曹芳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这就想问，却见薛吒摆手，他直接掏出笔墨开写。

“少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薛吒将诗写完，宣纸上也是出现了一口漩危

这个漩涡并未很霸道地去抽取周围环境中的文气，他却是缓缓的、温和的源源不断地从周围环境中抽取着它所需要的文气。

当文气漩涡内出现足够多的文气后，一层不太真实的虚幻的黄光从中放出，被黄光笼罩的所有人都像是经历了一生那般长的人生，他们心底里生出一丝丝对身周环境的疏离感，像是回到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心底里莫名的有份哀愁。

但曹芳和其他人不同，他脑子里始终回想着刘邦所作的大风歌。

当他被那道黄光笼罩的时候，他眼神里像是出现了另一个饶人生。

薛吒注意到了这点，因为他从曹芳的眸子里看见了刘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