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回平古后,李长安没回县城,而是先去了渔阳湖码头的湖帮大寨。
如今他身兼湖帮二帮主,不常来帮里转转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大堂里,李老虎正急头白脸地在地上转来转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见高长安进门,他苦着脸挤出一点笑“来了兄弟……”
“虎哥,你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呢?”高长安不解地问他。
“李某可不似想哭嘛!”李老虎懊恼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咋了虎哥?”
“你小嫂子没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小嫂子得了什么病没的?”高长安关切地说。他虽然头一回听李老虎提“小嫂子”这个词儿,更没见都没见过这个“小嫂子”,但从字面意思理解,这“小嫂子”肯定是老李的小老婆。身为老李的拜把子兄弟,兄弟死了老婆,急切地关心一下还是应该的。
“你小嫂子不是死了的没,而是凭空消失的没!”
“大活人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李老虎一声长叹,和高长安说起了“小嫂子”那档子事儿。
原来,李老虎有三个女人,都养在天津卫自己的老家。
“小嫂子”名叫徐嘉文,是李老虎的三老婆,今年二十七岁。
刚才老家仆人老蔡来报,说一早上跟三夫人去海边溜达,三夫人说去茅房,他就站在门口等着,结果左等右等半个小时三夫人都没从茅房里出来,他叫了半天没人回应,便冲进茅房去找。
结果不光没找着三夫人,还被女茅房里正入厕的几个女人当成流氓把脸抓得稀巴烂。
“怎么上个茅房人还没了?”高长安错愕不已,“不会是掉茅坑里了吧?”
“没有,后来老蔡跳茅坑里摸了半天也没人影!”
“那人能跑哪去?”
看守寨门的一名弟兄从外面跑进大堂“大帮主二帮主,刚才从寨门外的树林子射来了一支箭,咱们弟兄急忙上前去追,结果把树林子找了个遍也没发现射箭的人,这是那人射来的箭,箭上还有这个”
李老虎搭眼一瞧,只见箭身上用细麻绳绑着一个纸卷。
他急忙解下纸卷展开一瞧,只见上面歪七扭八地用毛笔写了几行字三天之内拿一百万两银子来无名山赎你小老婆,否则撕票!只许派一人送钱,否则撕票!
李老虎勃然大怒“的,敢情是无名山的胡匪绑了你小嫂子!”
“无名山?这名儿我怎么记得貌似在哪听过?”
“无名山在蓟县以北,山海关以南,离咱平古有三百多里地。的,咱们湖帮向来跟无名山的胡匪井水不犯河水,这帮孙子竟然绑了李某女人的票,还狮子大开口想从李某这讹一百万两银子!”李老虎气得抓起桌上的茶壶在地上摔得粉碎。
“无名山……无名山……”
高长安喃喃自语地嘀咕着,在脑子里回忆着关于这仨字儿的印象。他忽然想起,去年秋天他和大欢去山海关大营救回吕平后,就是抄近道从无名山下的小路回的平古,结果半道上遭遇了胡匪。
无名山遭遇胡匪之事见本书第38、39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