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牢房里很肮脏,墙壁上有着不知道多少年的污垢,地面也全是污迹。
牢房里常年燃烧着火盆。火盆里的炭火烧的很旺,把里面的铁质刑具也烧的通红。
这里是刑部大牢,有命进无命出的地方,就算不死也会被扒层皮。
银扇在地牢里重重地咳出一口血来。她被绑在十字木桩上,随着她的咳嗽,身上难数到底多少道的鞭痕,又从伤口中泌出血来。
她被左相的人从家里捉拿到刑部。
早已投靠了左相的刑部侍郎,便迫不及待的亲自对银扇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动刑,已经足足鞭打了银扇一个时辰。
银扇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地牢,沾满盐水的鞭子,比一般的鞭子抽打人要痛上许多。
鞭子像火焰一样啃食着银扇少女细嫩的皮肉,加倍了痛苦。
在银扇剧烈又凄厉的惨叫和火红色飞起的血雾中,连行刑的狱卒都打不下去了。
银扇好不容易被养得圆润的脸被整个打湿,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只剩下惊恐,她害怕极了。
银扇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刚刚亲眼目睹母亲的惨死,马上就被捉进刑部大牢里受刑。
无人能够承受。
乘着狱卒打累的功夫,刑部侍郎,一个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凑近了银扇,低着头,看被绑着的满脸是血,脸色惨白的银扇。
“小姑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失血过多的银扇眼前发黑,就连近在咫尺的刑部侍郎的脸也看不很真切。
恍惚间,银扇好像在脑海中看到了那个记载了姐姐父母的名单。
也许,这个名单可以救她一命,也许,这是他们完全不知道的东西。
银扇嘴角渗血,低着头,气息奄奄地说:“我实在是受不了,到底要让我说什么?”
刑部侍郎当下暴跳如雷,左相给他的时间不多。寻常男子挨几鞭子就老实招了,可他拷问一个女子许久,都没有从她嘴里知道任何东西。
左相大人不会觉得,是因为小女子嘴巴太硬,太难审,只会觉得是他无能。
他对着银扇咆哮起来,“自然是你姐姐男扮女装进宫的目的,和太子密谋,和兰花党联系,她所有不寻常的地方!”
“我不明白你要我说什么?”银扇说一句话,停下喘气数次。
刑部侍郎简直要手舞足蹈,他高叫:“是太子!他帮助你姐姐入宫,给你姐姐安排身份,为的就是让你姐姐和乱党秘密联系。等到时机成熟,太子便与兰花党谋反,倒行逆施,谋害王上。”
银扇受刑太多,实在无力说话,但她还是挣扎着道:“你若是掌握了姐姐和太子其他谋逆的证据,也一并告诉我,这样,我,我说起来才更能让人信服。”她咳嗽几声,虚弱地说:“这样别人也好相信,我这个民女的话。”
“你先照我说的,你姐姐一直帮助太子和乱党秘密联系,太子也是乱党,乱党在准备谋逆。等录下口供,签字画押以后,你就不用再受苦了。”刑部侍郎无不焦灼地对银扇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