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管耿寿山他们要过一份儿地图,可还是不够详细。
这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这是在场很多人的想法,但是却并没有人表现出来。陆蓬羽最擅长计量了,主动将这个任务接过来,保证半个时辰之后有结果。
中指轻敲椅子的扶手,陈楚歌忽然问了一句闲话:“洛阳城中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吗?那个险些爬上儿媳床的洛阳司马魏明德?还病着?”
“城中一切如故,魏明德确实还病着,听说他家里人,请了大半个洛阳城的大夫,给他瞧病,都束手无策!”耿寿山回话说。
“呵”陈楚歌嗤笑一声道:“照此情形,他哪里还能领兵打仗啊?我看他这洛阳司马的位置,还是干脆换人好了!”
这话也就陈楚歌说得,其他人可没人敢接,庄中有人来找殷朔他们,外庄的战事已经基本消歇,剩下的需要有人主持局面,统计战况,收治伤者。
殷朔去了,紧接着又有翠虹庄的人来报,说外边有人来找陈楚歌,高迁跟着来报的人去了,没过一会儿,便从内庄外边,领了一个精瘦的男子回来,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紧蹙。
自打进入内庄之后,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就四处打量,背微微低伏着,看起来好像驼背一样,给人一种很谦卑很恭敬的感觉。
但是陈楚歌心里却明白,狮子老虎这些个猛兽,在伏击猎物之前,便会压低自己的身子,做出这种姿态,警惕四周的一切,随时发动袭击。
高迁将那人领到陈楚歌面前,那人仔细打量了陈楚歌两眼之后,方才单膝跪地,行礼道:“府丁樊易拜见公子!”
离开了陇右道,他们就不再是陇右边军的一员了,而是陈家的府丁。
陈楚歌屏退身边外人,只留下高迁和姜洛灵,面对樊易,陈楚歌问说:“仪队现在到何处了?卢凌他们又在什么位置?”
樊易看了一眼高迁,这才谨慎的从身上取出一副手绘的,从蒲州到洛阳一线的舆图来。作为军中的斥候,绘制舆图是拿手小事,脚步走到哪里,便画到哪里,甚至在地形上的一些特殊地带,也都会标注出来。
看到那张绘制的看起来十分凌乱,但又不失准确二字的舆图,陈楚歌目露赞赏之色。将樊易先前那点请示高迁的小动作就忽略不计了,这家伙,搞的好像高迁不点头,就压根不鸟他一样,有点气人啊!
手指点在舆图之上,距离翠虹庄西北方向,五里之外的地方,樊易告诉陈楚歌说:“卢老大他们此时在这里,全员一个俯冲,一刻钟的时间准到,原本是想驻留在庄外三里的地方。
但这翠虹庄在外围布置的岗哨有点意思,极具章法,就是那放哨的人差了些,不然也不能将我给漏进来,嘿嘿。高大爷让我们低调行事,因此我等也便没有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