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翠虹庄,静谧当中透着丝丝杀气,寒凉透人心脾,到了这个时候,就好比大家伙儿都上了赌桌,买定离手。
没有人知道,骰盅下边的数字是什么,在开盅之前,所有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瞪着眼睛,看着,看着……
抬手抱在后脑勺上,陈楚歌脚步轻快的向翠虹庄的外围行去,东边是洛阳,西边此时已经成了连环套儿地府给仪队设下的陷阱也是翠虹庄给地府设下的陷阱。
这两边都不合适,所以陈楚歌这会儿往北边去,到了这个时候,街上行人一个也无,唯有夜色浓郁,好像一块块涂抹在眼前,化不开的浓墨。
走了大概有两刻钟的时间,一盏烛火将黑夜烫了一个黄色的洞,吸引了陈楚歌的目光。举目看去,接着是两盏灯笼,三四盏烛火,汇聚在一块儿。
一齐将夜幕烫了一个更大的洞,那是一户酒肆,酒肆外边挂着卖酒的旗子,这会儿在夜风中飘展着。夜里的风,时大时小,因此那面棋子,也是时展时不展。
都到这个点了,四周的商户全都上了门板,唯有这么一家酒肆还开着,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这酒肆当中,还有一个当街饮酒的客人,这么晚了也不回家去,真是好大的酒瘾。
走进了,最最让陈楚歌意外的是,这个当街饮酒的客人,他居然还认识。正是那个下午在茶馆门前,被他送了一块儿金饼的越丈。
魁梧高大的身材,大气横秋的坐在临街的方桌上,那横竖四尺有余的酒桌在越丈的衬托下,好像袖珍的一样,小巧玲珑。
酒越喝,人越醉,眼睛也越来越浑浊,越来越黯淡,但是越丈不一样,走过半条长街,仅陈楚歌所见,越丈一人独饮,就已经三碗水酒下肚了。
但是他的一双眸子,却是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有神,好像两盏烛火一般,别人喝酒是求醉,他喝酒反倒是在提神了。
能这么喝酒,有这般酒量的,陈楚歌也就见过一个彭力斧了,是个在酒坊酒罐子当中泡大的主儿,挺能喝的。
相隔半条街,越丈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等到十几步开外,方才搁下酒碗,出声道:“呦,这位不是茶馆的陈兄弟吗?”
“是我,好巧!”陈楚歌笑着应声道。
“是好巧,和个老家伙约好了,在这里等他,没想到,没等到他,反倒是遇见了小兄弟你,怎么?有兴趣喝两杯吗?”越丈邀请道。
陈楚歌微微皱眉,因为今天晚上的越丈,说话客客气气的,不像是他下午才打过交道,那个说话率直,甚至显得有些傻的大个子。
“好啊!”陈楚歌点头答应下来,走进酒肆当中。
酒肆来桌椅板凳这些个死物之外,空荡荡一片,一个活人都没有,好在桌子上还有多余的酒碗,越丈抓起酒坛给陈楚歌倒了碗酒,举杯敬陈楚歌。
酒碗碰撞,有些许酒沫子洒出碗沿,一碗酒下肚,身上热乎起来,陈楚歌不是个能喝酒的人。酒碗刚落桌面,越丈便手疾眼快的又给陈楚歌添上一碗,将要举杯再敬。我爱5il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