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3章 他的条件(1 / 2)脂正浓,粉正香首页

连枝儿慢慢的扯了扯唇,“世子殿下多虑了,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罢,如今我们北凉人已经占领京城,我又能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阮禄自从那日被阿曾截杀之后,便一直被扣押着入了京城,他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甚至连做梦也想不到不过短短几日的工夫,北凉人竟能打到京城里来。

毕竟边关留着的却是十万兵马,便是十万只家禽,也能将北凉人挡在关外数月才是。

连枝儿不由得愣住了,他竟然不知道?!

而阿曾毫不顾忌的将真相告诉了他,“世子殿下还不知罢,梁大人放我们燕成王和两万铁骑进京,连皇帝的生死如今也不过是我们郡主的一句话罢了。”

阮禄这才细细的看连枝儿,却见她一身的北凉衣衫,恍若初见她那时的模样。

“梁话!”阮禄牙齿咬咯咯作响,眼底却已经是血红的一片,“好,好的很,竟是被本世子看错了他。”

连枝儿从未见他如此动怒的样子,不由得背后发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阮禄死寂的眸子落在连枝儿的脸上,“所以你也知道这一切,或者说你连同他们一起算计了我?”

他以为当初她被发现身份亦是她安排好的,她为了连同阿曾骗他,不惜将自己置于险境。

连枝儿不解其意,正要询问她算计了他什么。

阿曾生怕当初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出来,只赶忙冷声道,“郡主可是我们北凉人。任何事情她都是知晓的,我们又岂会瞒着她?”

刹那间阮禄的眼中如同一汪死水,平静里面却藏着波涛汹涌的恨意,好似能将一切吞噬掉。

连枝儿只觉得这样的阮禄万般的陌生,让人毛骨悚然。

“我就要回北凉了。”她看着他,然后咬着自己的嘴唇,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却是万般的艰难。

“郡主过来是跟我炫耀的吗?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本世子倒成了阶下囚了。”他声音里满是讥讽,“恭喜啊!”

连枝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只是这监牢中的气味着实难闻,她几乎呕吐出来,“写一封休书给我罢,咱们两个以后便两清了。阿空我会带到北凉去,以后他与你毫无关系,等他以后长大了,我也绝不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中原人。”

“凭什么本世子的儿子要去北凉?”他笑着,眼中却是阴冷,“别做梦了,本世子要你一辈子背负着妾室的名分,让你带到坟墓里去。”

阿曾见阮禄已经沦落到此还如此的狂傲,又想着他杀死了北凉王,心中极怒之下便痛恨道,“那便打得你写不可。”

说完他已经夺下身边侍卫手里的鞭子,又命人打开锁链,几步便冲了进去。

阮禄看着他,目光又扫过他手中的鞭子,依旧没有半点的畏惧,“你们北凉的人果然都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只会喊打喊杀的,永远只会是个下流的货色罢了。”

阿曾气的眼中青紫,挥起鞭子便狠狠的甩在了阮禄的后背上。

阮禄的手脚皆被铁链锁着,连躲避也无法躲避,只听“啪”的一声,却是铁丝入骨的声音。

阮禄刹那间额头上满是细汗,但身子却纹丝未动,竟是咬牙在撑着。

阿曾知晓手上鞭子的厉害,而他的力气又极大,这一鞭子下去,只怕连石头也能拍碎。

“世子殿下好生的厉害,今日我只打你十鞭子,若是你还受得住,那我便服了你了。”阿曾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如何?”

阮禄未发话,但连枝儿心中明白,十鞭子下去只怕他的全身的骨头都能碎成渣滓了,还写什么休书,她都成了遗孀了。

“住手。”连枝儿制止住了满脸暴怒的阿曾,然后走到阮禄的身边去,踮起脚尖子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她说,“世子殿下,妾身当初在长公主府可受了不少的委屈,若是回去算账的话,长公主和侯爷的性命……”

她说道此处,便已经停下了。

他的眼中森凉逼人,没有了任何的温度,“连枝儿,没想到我这一生竟断送在你的手里,你记着,你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连枝儿明知道他的难逃一死,却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

而阿曾哪里还能忍得住,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嗤,“尊贵的世子殿下尚且还不知罢,太后娘娘已经下了懿旨,你当初谋害我们先王,你的性命已经任由我们北凉人处置里,你现在不过是只落水狗……”

“还不住嘴。”连枝儿冷声的呵斥他。

但阮禄早已想到了这些事情,目光幽冷而又残忍,“不过本世子倒是有一个条件,若是你答应了,本世子便将你想要的给你。”

连枝儿满脸的戒备,“你想要什么?”

“既然本世子要死了,自然想要见自己的儿子最后一面,,你可答应?”他斜睨着她,目光阴寒。

连枝儿咬了咬牙,“好。”

阿曾见事情已经成了,便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拿了过来,还让侍卫们搬过来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

很快阮禄便写完了,然后将笔搁置在架子上,“如此咱们便便恩断义绝,无半分的干系了。”

连枝儿走过去,将那休书叠好,放在自己的袖口,“保重。”

她这两个字一出口,连她自己也愣住了,对一个将死之人说住这样的话,听起来却是无比的讽刺。

连枝儿这才从关他的监牢里出来,很快侍卫们便重新落锁。

她慢慢的走到隔壁的牢房前。让侍卫们打开铁锁,却见施染靠着墙昏睡着,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清俊的眉宇紧紧的皱着,身上的衣衫上隐隐的已经有道血痕。

连枝儿急道,“我不是说找大夫给他诊治吗?”

阿曾不由得变了脸色,低声道,“原本以为他也是要处死的人,想着不必多费事,便没有诊治,怎么中原的男人这般弱不禁风,才一鞭子竟成了这幅样子。”

连枝儿又气又恨,只赶紧走到施染的身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滚烫的厉害。

施染慢慢的再睁开眸子,淡色的瞳仁中带着几分的恍惚。

“我已经跟叔父说了,他答应放了你了,咱们出去罢。”连枝儿声音里带着担忧,“我去给你找大夫,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阮禄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漆黑的瞳仁中露出几分嗜血的光泽。

连枝儿将施染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搀扶着他往外面走。

阿曾犹豫了片刻,但想着施染毕竟是自己的仇人,却还是跺了跺脚,不去理会了。

施府被抄了,施染也无家可归,连枝儿只得将她送到了京中的驿馆里。

如今北凉人进京,京中的人皆是惶恐不安,只连生意也不做了。那驿馆的掌柜的见北凉人来了。便只得处处的小心巴结。

连枝儿只命伙计将京中最好的大夫找来,替施染诊治。

大夫听闻是北凉人来寻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过来,只见了连枝儿,便问道,“郡主是让草民救什么人?”

连枝儿急的已经是满头的大汗,指着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施染说道,“他身上受了很重的鞭伤,你快些替他诊治。”

大夫隐约见施染身上的血迹,忙道,“劳烦郡主出去,我这就替他诊治。”

连枝儿皱了皱眉,“不行,我要陪在他的身边。”

“这为成婚的女子怎能看男子的身体,这实在是逾越的规矩。”那大夫吓得脸色惨白,却还是据理抗争,不让分毫,“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