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后,已不见师明月,傅月理一问下人,方知她是去花园种金桔了。这时日头正烈,他担心对方,便去了花园。
拐过墙,远远就见师明月和几个园丁在扛着锄头松土,她换了身短装,头戴一个大草帽,干起活来倒也有模有样。几个丫鬟在走廊下的阴凉处,无奈地看着王妃在地里劳作。
“你怎么来这儿了?”傅月理奇道,招招手让下人提着茶壶过去。
师明月微微抬头,草帽下的脸已经热的出汗了,她笑容十分灿烂:“自己种的金桔才好吃,而且我又没什么事。”
“累吗?”傅月理无奈道,让下裙了杯水,他亲自督师明月的嘴边,“现在热,要多喝水。”
师明月就着他的手大口喝完了一杯水,“还好,不算累,累了我会自己休息的。”
傅月理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她,鞋子上沾满了土,衣服裤子也脏兮兮的,几缕发丝被汗浸湿,紧紧粘在脸侧。他心想她本是个娇姐,怎么可能会种地,那么就是上一世所学的了,究竟她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沦落到要自己下地劳作呢。
这一点其实是他猜错了,师明月并不是因为过苦日子而学会的种地,而是因为在新州那个家里整日闲着,便开始自己在自家花园里倒腾,种些蔬菜、瓜果什么的。
水也喝完了,师明月继续下地,土松的差不多了,规划好位置,她和园丁们开始栽金桔的幼苗。傅月理因有事在身,嘱咐她量力而行,便离开王府。
在霍太傅处学习的也差不多了,四书五经之类的经典他早就烂熟于心,太傅考什么,他都能一一回答的上来,这便是跟随太傅学习的最后一。
竹林清幽,太傅的书屋就设在此处,龙井茶在锅里煮得正沸,茶香四溢。霍太傅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悠哉悠哉地看着傅月理所写的文章,满意道:“殿下文采斐然,条理清晰,这篇文章若是拿到前年殿试上,取前三轻而易举。”
霍太傅上次给他留的作业是前年殿试的题目,无为而治,此题宽泛,虽是来源于道德经,但放在殿试中显然是想考察学子对论语中孔子所言“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一句的理解。殿试考场上的考生们以臣子的角度解题,但傅月理是以君王的角度解题,因而霍太傅也不便多加评价了。
而后二人喝茶谈,傅月理谢过霍太傅几个月来的悉心教导,就此拜别。
关于倚翠楼的事情,他又去了一趟,这次却不是走正门,而是趁夜色上了倚翠楼的屋顶。簪星房间的上面瓦片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显然那个男人一直从屋顶窥伺着房间内二饶一举一动,当他看到簪星要为师明玑宽衣时,便嫉妒发作,以石子击中簪星的穴道,打晕对方,继而又从窗户跳进去,因为窗户上方的屋檐处有脚印。
其他的,他实在没有头绪。师明玑不出可疑的人,人海茫茫,他要如何找到那人?傅月理心想只能设局再引那人出来一次,所以明要去趟师府,和师明玑再商量。
夜里回去时,师明月因为干了一活,早就累得沉沉睡去。他洗漱过后,心地上了床,凑近对方,在她额头上一吻。挨得近了,便能嗅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他挨着她的头发睡。因为她的发丝极顺滑,像光滑的缎料,他总喜欢摸她的头发,贴着脸睡也觉安心。
翌日未等傅月理出发,师府就来了人请他和师明月过去,出大事了。
师明玑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