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流畅的言语从他口中吐出,郭倩倩眉眼里的愁绪也如同被阳光驱散的乌云般消失殆尽。
她欣慰温柔地看着楚枫平,内心深处逐渐滋生出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愫。
郭逸尘的心情比郭倩倩复杂不止两三倍。
一方面,他为为自家鉴宝拍卖会寻得优质同伴而感到由衷高兴,另一方面,咳咳,看来自己的情敌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嘛
“区区两件宝物,并不能说明什么。”郭逸尘说着,再次钻进货架,拿了个看起来极其精致的檀木盒,往楚枫平面前用力一放,“再来!我就不信你一次纰漏也不出!”
嗯等等,聚缘阁里啥时候有这东西的?
郭逸尘目光集中一看,脑海中半点印象都没有。
算了算了,估计是李莫言什么时候找来的新货吧!
他一心只想让楚枫平出露出破绽,压根打算开口问,殊不知,李莫言的心里也充斥着和他同样的想法。
嘶这盒子为何如此面生?看来自己这个掌柜当得不大称职啊
“这是!”
借着鉴物神眼的力量,楚枫平诧异地感受到了这檀木盒的不同寻常之处。
倒不是盒子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盒子里装的东西似乎正散发着某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能让人本能般产生敬畏恐惧之心。
小心翼翼地伸手打开,盒里陈列的东西一览无遗。
只是几根银针罢了。
檀木看起来有些年份,漆都有些裂了,最上方还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可银针却崭新崭新的,仿佛昨天才被人认认真真擦拭过一般。
“”楚枫平紧抿嘴唇,目光就像是粘在了檀木盒上,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他下意识伸手捻起其中一根银针,想要放到眼前仔细观察,谁知,在指尖触碰到它的一瞬,比夏日正午的阳光还要刺眼的光亮猛然炸裂开来。
一股强大得令人难以承受的力量顺着经脉飞快涌遍全身,宛如一条极度不安分的鱼,在湖里不断摇头摆尾,掀起一阵又一阵涟漪,越来越强,越来越猛,直到让整个湖泊都翻天覆地、不得安宁。
“你终于来了。”苍老而遥远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折磨得难以言语,楚枫平无法作出答复,只能被迫地聆听。
“这副银针名为九龙针,是九重天上的医仙下凡历劫、无意间留在人间的,凝聚了他数百年的道行。既然被你发现,说明你与它缘分不浅。楚枫平,你且千万要铭记于心,莫要辜负这缘分。”
“接下来我教给你的东西,务必记在脑海,日后能救你性命。”
莫要辜负这缘分?
这尼玛都哪儿跟哪儿啊!
楚枫平难受得几乎无法思考,哪里还听得进不断嘀哩咕噜的声音,他一门心思想将自己的手从银针上挪开,可胳膊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那股力量终于到了尽头,缓缓平息下来,楚枫平眼前自始至终挥之不去的白光也逐渐暗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仿佛刚从鬼门关回来。
“喂,你小子没事吧?低血糖还是怎么的?”郭逸尘一脸惊恐地看着湿漉漉的楚枫平,生怕他嗝屁,“要死上外边死去,别把晦气带进聚缘阁!”
太恐怖了吧,不过10来秒的功夫,居然出了这么多汗
即便嘴上说着狠话,郭逸尘身体却诚实地上前扶住了楚枫平,还随手提了个凳子放在他屁股后头:“快坐快坐!莫言叔,去倒杯糖水来!”
“诶,好嘞!”
李莫言忙不迭地照办。
“楚先生,您没事吧,需要我叫救护车吗?”心急之下,郭倩倩也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忧心忡忡地望着楚枫平,细腻白嫩的手指搭在他的胳膊上,软软的,凉凉的,宛如一块浑然天成的玉,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在手心好好把玩一番。
意识逐渐恢复清醒,楚枫平抬手扶住额头:“我没事,让郭老先生您”
什,什么?!
目光触及郭老爷子的一刹那,楚枫平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气结于心,血脉不畅这都是什么”
郭老爷子身体不好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楚枫平自然早也有所耳闻,可问题是,他从来不曾关心过郭老爷子的具体症状,也没有特意研究过相关的医学知识,为何一看到郭老爷子的脸色,各种各样奇怪的中医平时就自动一个劲儿往脑海里蹦?!
想起方才那道异样的光,以及神秘老人语重心长的嘱咐,楚枫平心脏狂跳不已。
靠!
又开了个金手指?
“楚先生,你说什么?”郭老爷子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问道,“莫非你也通医术?”
“嗯,一点点。”有了鉴物神眼的前车之鉴,楚枫平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身上的新b,镇定下来,目光炯炯地看向郭老爷子鉴物神眼加上九龙针双管齐下,这下郭氏集团唯一的合作名额,他拿定了!
“郭老先生,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您失眠多梦、食欲不振、气短胸闷的症状已经持续了至少有15年,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
巨大的震撼感让郭老爷子往后倒退了两步,险些站不住脚。
原本以为百发百中的鉴宝能力已经够令人大开眼界,没想到,楚枫平身上还有更多他不曾发现的奇迹。
15年前,郭氏集团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那时,郭老爷子正是整个企业的顶梁柱,为了挽回家业,他没日没夜的工作,三餐和睡眠都极度不规律,奔波于各个城市之间,如此持续了整整有大半年。
半年过去,经济危机解除了,他的身体也垮了。
即便这些年一直在精心调理,郭老爷子的毛病也始终没有得到根治。
生病的前几年,为了保持家族形象,郭老爷子并没有对外透露自己身子骨受到严重损害的事,直到近三年,风声才慢慢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