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睁开眼睛。
红褐色的墙面映入眼帘,色泽有点像是血玫瑰平时住的山洞,只是太规整了。她转了转脑袋,才意识到自己身在某个陌生的房间。铺着兽皮的床面,柔软且温暖,光线透过窗缝,似乎听到有人在外面话。
她一下子翻身坐起。
没有任何束缚,原本一直拴在手腕上的铁链,已经消失无踪。手腕上被铁链磨出来的伤,还有身上其他地方的几处伤口,也奇迹般的消失,甚至只留下一点点肉眼可见的疤痕。
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被那个蛮族战士用铁木藤盾重重的砸在脑壳上,她抬起手来,指尖一点一点的寻找自己脑袋上的痕迹,可是没有任何发现,脑袋也不痛不痒。
就连身上破烂的兽衣,缠绕在胸口的布条……
也被换掉了!
云雀的脑袋文一声,无尽的寒冷与黑暗,遮蔽日将她包围,整个人如坠深渊。
她浑身颤抖起来,眼泪也涌了出来,她不敢去想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以及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事情,只是紧紧的抓住身上盖着的兽皮,心乱如麻。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云雀猛的转头。
门口,身影并不高大,反而看上去有些纤弱。不是血锤那张恶心的脸,或者某个邪恶的家伙,而是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一瞬间,原本凝聚到全身,准备拼死一搏的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
“水流姐”
云雀整个人飞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水流,满心的恐惧与惊吓,终于化作了奔流不息的委屈,哇哇哭了起来。
水流微笑着抱住云雀,怀中这个女孩,不过比她了五六岁而已,但在她面前,始终像是个孩子一样,哪有一丝一毫在角斗场上的气势。她感受着云雀的抽泣与心跳,这种久违的温暖,也让她不禁有些泪目。
“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不容易在水流怀里哭完,云雀抽泣着问道,眼睛已经肿成了蜜桃。
水流还没回答,只听得一声咕噜噜的闷响,云雀的表情骤然哀怨可怜。
“别急,云雀,一会儿慢慢。”水流把她推回到床边,“我先给你准备点儿吃的,今食堂有大锅饭。”
在成立了狩猎队之后,猎矛领地的肉类供应开始提高,不过,随着新的外族人口加入,兽肉产量瞬间又回到了最初的窘迫阶段。夏洛重新招募了几支由半兽人组成的狩猎队,每的肉食产量开始上升。
好在,还有从血锤营地搜刮来的几马车粮食,再加上狩猎队的产出,可以保证领地安然度过这个冬。现在狩猎队的成果,除了供应日常,还有一部分会被制成冻肉或者肉干,储备到仓库之中,等到开春之后,兽群开始交配,产下幼崽,夏洛打算组织一次围猎食草兽幼崽的行动,把畜牧业发展起来。
“云雀,你怎么会被血锤抓到?姐妹们还好吗?”
看着云雀狼吞虎咽的大口吃着碗里的汤饭,水流心疼的问道。
算上水流中毒被抓到洞穴族的那几,离开血玫瑰的隐秘营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多没有她的消息,营地里的姐妹们估计已经乱成一团了。
“上次山鹑回到营地,你为了救百灵受了伤,被抓走了……这是什么饭,怎么这么好吃……”她一口气喝掉碗里的热汤,不理水流盈盈的笑意,端起另一只盛满汤饭的碗来。
“……姐妹们就很着急,营地派出了三个队,想去把你救回来,可是后来打探到的消息,车队并没有返回激流部落,我们猜测或许是被哪个劫掠团给抢了,然后就分头去就近的部落还有冒险团营地去打探消息,我刚到血锤营地,就在大门口被血锤的手下抓到了。”云雀边吃边回答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瞪着水流问道,“水流姐,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你给我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