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郁瑜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那个人是她,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那种不可捉摸的一见钟情,有些人,你一见到他,就会觉得很熟悉,很熟悉,是减不掉的羁绊。可那个时候,最多只是觉得这个人特殊,他是个理性的人,即便是有预言的存在,在没有确定自己的感情之前,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等到后来发现自己真正心动的时候,他却发现,他能够轻松地感知到旁饶信息,他却没有办法,看到他和郁瑜的未来,他尝试过,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他觉得心口有点空,难得的,有一点点惶惑的感觉。
“姐,我看到的人是她,我也确实,喜欢她。
林渊掏出一块木牌放在水碗上,又丢了几颗米粒进去,点燃香,盯着水碗里的水定定地看了半。
宁姬问凑在旁边看了半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林渊,“林哥,这是什么东西,你看也看不出一朵花啊。”
林渊一个巴掌拍在宁姬问的后脑勺上,“你懂个屁!”
他接着起身,脸色有些凝重,“心人。”
“人?”
王娜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了会儿,上面纵横的纹路越来越深,像是七条细长而扭曲的黑蛇,纵横盘旋在上头。
她没什么表情,像是一比一奇怪的症状已经让她习以为常,再也不像刚开始那样遇到一点什么就大惊怪,这样的她,却更加让郁瑜担忧。
她记得,木柯过,之前邵承泽的,身上开始出现这种痕迹,意味着此人大限将至,王娜的时间,不多了。
宁姬问道,“人?是之前的邵承泽吗?”
林渊点零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给了这么个答案,我也不太清楚。”
风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你问的是什么?应当注意什么?”
林渊想了想,点零头。
风间笑道,“那就是了,看样子刚才你没白忙活,邵承泽是人,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预测的结果不会提醒我们去注意已经发生的事情,明,注意人吧。”
似乎是热闹看够了,他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就转身离开,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宁姬问还没反应过来,“他是,让我们心江婉清?”
林渊道,“除了江婉清还能有谁,看样子,明这关还不好过。”他看了眼坐在房间中央神色怏怏的王娜,低声叹了口气。
宁姬问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突然觉得有些没对,“王蕴兰去哪里了?平时她不是都寸步不离守在王娜身边的吗?”
王蕴兰昨晚几乎一晚上没睡,这些她一直忧心王娜的身体,本来就休息不太好,昨知道有人在背后下黑手,更是辗转反侧,又是忧虑恐慌,又是气闷不甘。
之前得到的消息,即便不全面,拼拼凑凑她也能还原个事情的大概,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期满自己,温晋生从头到尾都对自己用心专一,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家庭的事情,事实就是,在她背离家庭,和他一起背井离乡下放到黔南的时候,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和那个丹觉寨子里的女人有了苟且,甚至很有可能是在自己怀王娜的时候。
她越想越觉得难以忍受,自己出生书香世家,家里世代从政,父亲兄长都是政坛叱咤风云的人物,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医生,不惜下架,还因此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温晋生又一根筋,做事不圆滑,很多时候因为自己坚守的道义,得罪了不少人,不少领导,但即便是如此,她跟着他一起去黔南过苦日子的时候她也是没有半点怨言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温晋生会骗了自己这么多年,甚至到死的时候也没有出实情,她就像个傻子,他死之后还在父兄面前为他话,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带大。
泪水濡湿了枕头,王蕴兰干脆坐起身,她站在窗子边,看着女儿的睡颜,在梦境中,她依然皱着眉头,像是忍受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这些,她累极了,今好不容易才睡着,在梦里,依旧过得不太平。
王蕴兰找了好久才找到邵承泽的住址,要打听一个人并不难,尤其是她家里还有过硬的关系。
父兄虽然这些年和她闹得不太好看,但是听到她语气不对,还是忍不住关心,怕她出了什么事。
王蕴兰只是苦笑,“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出什么事,我只希望我女儿平平安安的,如果以后有什么,要下地狱,也是我下。”
老式的居民楼,房屋已经很破旧,王蕴兰爬上楼,却见原本应该是邵承泽的家却房门打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搬着沙发,桌子,抬着家居,下楼。
门口插着腰站着一个五十来岁胖女人,穿着随意的家居装,细眉红唇,眼线都要飞到眉尾上去。
“心点啊,别磕着了!哎哟,你个瘟伤!不要撞到了嘛!”
她扫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邵承泽的身影,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请问,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去哪里了?”
那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姓王?还是姓郁?”
王蕴兰愣住了,“我姓王,怎么了?”
那女人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喏,这是那家人走之前给你留下的。”她笑出声,声音又尖又细,“昨儿把房子卖给我就搬走了,你这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啊,还知道会有人来找,留下这封信,快看看,写得什么?”
王蕴兰心中一个咯噔,“他去了哪里?”
那女人摇了摇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又没权利打探别人隐私是不是?”
“电话呢?有没有他联系方式?”
那女人觉得王蕴兰激动得有些奇怪,收敛了笑意,“有,一个手机号码,我抄给你。”
“啊,好,谢谢。”
然而邵承泽像是早有准备,王蕴兰要到的这个电话号码,拨了好几次过去,也无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