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下,两坛酒,两个人。
屋子大,也是相对而言,因幢皇龙坐在床上时,也刚好算是坐在了桌边。
各自喝过一口酒后,许云儒先开了口:“吧。”
“从哪起呢?”皇龙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有的是酒,你从头起也校”
“也好。”
随之,房间内的两人,一人仔细地着,一人认真地听着。
皇龙低沉的声音没断过,喝酒的声音,也没断过。
在很多年前,北冥洲有两个较大的王朝,东边有聂阳国,西边则是西凉国的地盘。
西凉国虽不如聂阳国,但也不是一般国能比的,尤其是其领土内丰富的资源,更是不逊于聂阳国。由此,聂阳国一直对西凉国虎视眈眈,双方在边境上常有较量,胜负也在伯仲之间。
后来,聂阳国背后的势力开云宗,借助一股外力,在短时间内,直接将西凉国背后的山上势力给吞并了。
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没了靠山的西凉国,不甘心就此亡国,只好向书院求助。
书院以山上实力,不可插手尘世变迁为由,拒绝了西凉国的庇护请求。
当时西凉国的君主,大骂书院是伪君子作派,职责书院对开云宗勾结不明势力,吞并其他宗门的不管不顾。又聂阳国和开云宗是人行径,两国对垒,按规矩山上人不插手山下事,为何开云宗就坏了规矩等等。
如果骂人有用的话,西凉国不但不会亡国,反而还有可能将北冥洲都收入囊郑
这位君主将北冥洲的书院、学宫,以及开云宗和聂阳国骂了个遍,但仍旧要面对西凉国孤立无援的境地。
墙倒众人推。
西凉国四面楚歌之时,不少臣子以及军中的精锐,都开始着手给自己寻找着出路。
尤其是军中的精锐,不少境界不俗的将领都选择了叛国投担
这对本就摇摇欲坠的西凉国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聂阳国的铁骑,在大将崔胜的带领下,距离西凉国的国都越来越近,这位陷入绝望的君主只留下句,故国不堪回首,自刎与王座之上。
当时,在前抵抗聂阳国军队的西凉士兵,听此消息后,一时间人人自危,致使兵变、叛逃,发生的更加频繁。
君死臣散,在当时的西凉国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
然而,就在君子撇下江山自刎,臣子四处奔逃之时,西凉国大将军皇甫瑀,仍旧选择亲率大军阻拦聂阳国崔胜大军的去路。
双方僵持半月之久,皇甫瑀两个儿子战死,最终皇甫瑀粮草耗尽,主动退兵至国都几十里开外据守。
崔胜大军休整之后,直奔西凉国国都,再次与皇甫瑀形成了对峙局面,双方大军交锋的同时,两人也交手数次,皇甫瑀胜无一败绩,还致使崔胜受伤,这才使得军心暂稳。
奈何崔胜军中人才济济,轮番上阵,纵使皇甫瑀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
再加上缺兵短粮等问题,皇甫瑀率领的这支誓死大军,很快便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双方决战前夕。
皇甫瑀最的儿子,也是得了西凉国国君赐名的皇甫龙,率领数名家臣前去支援。
途中却连续遭遇聂阳国斥候队伍,双方追逐厮杀不断,最终聂阳国斥候惨胜,而皇甫龙率领的数百人队伍,只有皇甫龙一人侥幸逃生。
逃出生的皇甫龙,还没等他喘口气,西凉国亡国的消息便传到了耳朵里。
一番打听之下,又得知父亲皇甫瑀战死于西凉国国都前,而皇甫家满门尽遭屠戮,无一生还。
这一年,皇甫龙一十六岁,国亡家毁,被俘为奴,从此改名皇龙。
许云儒听到这里,抿了口酒,嘴里反复念叨着:“皇甫龙,皇龙。”
坐在床上的皇龙,抓起酒坛仰头猛灌了一口,笑道:“没想到我这个傻汉子,还有这样的身世吧。”
“是有些意外。”
许云儒接着又道:“完了你以前的事,那就再现在的事吧。”
皇甫龙伸手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几分,接着道:“通过这些年的调查,我认为当初伙同开云宗灭掉西凉国背后势力的人,就是西凉国的书院。”
许云儒心头巨震,手中的酒坛轻微地晃了晃,皇甫龙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自顾自地道:“报仇肯定是想,但我没有这个能力。”
许云儒喝了口酒,稳了稳神情,问道:“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皇龙看着许云儒,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百里家族那件事和你有关是吗?”
许云儒不动声色地往椅子后面靠了靠,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脸隐藏在油灯的阴影里,笑道:“老哥你笑了,我一个散修,哪敢惹得起百里家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