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 和尚(上)(1 / 2)天女阿蛮首页

平生只布衲,浑似晚秋莲。

当日住何寺,随身着几年。

懒将黄叶补,间共白云眠。

结屋吴山下,修行了宿缘。

“哟,瞧这店门口的狮子狗,长得倒是挺别致……诶……还朝我龇牙……家伙还挺凶……”

四五个个妇人从马车下来,路过客栈,正好乏了,遂有人提议热,吃盏茶歇歇再走。

见到被拴在店门口的望犼尚觉得稀奇,以为是只怪威风的狮子狗,有个妇人满脸喜爱的伸手去摸它的头,望犼桀骜不驯的把头一偏,张嘴就要咬下去,瞥见阿蛮在一旁拿起了擀面杖,它顿时老实了,由着那几个妇人搓圆搓扁。

一脸的生无可恋。

跑堂的二连忙招呼妇人们进去,这才替它解了围。

其中一为身穿银红绣花短衣的妇人让二沏壶茶,又要了几盘糕点。

二按吩咐沏茶,又依次端上金乳酥、核桃软糕、芸豆卷几盘点心。

于是,妇人们一边吃茶,一边七嘴八舌的闲话。

原来她们是去了崇云县的一个寺庙,听那儿的求子观音显灵,香火旺盛,不少人上那求子都应验了。

这几个妇人也是去求子的。

虽是去求子,但是也真是自家没孩子,而是去求神保佑生儿子。

这几个妇人都生的是女儿,在婆家自是抬不起头来的,听闻崇云的观音庙特别灵验,故而相约一齐去庙里求子。

有位头上插着四碟穿花碧钿的妇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听去那庙里求子,都得三次以上才能应验。”

“啊,是吗?那下次咱们什么时候再去?”

“我婆母下个月六十大寿,定是由我操办的,我往下都没闲工夫,唉……”

“不打紧,我求的时候替你再念多一遍……”

“不得,这可不算虔诚,万一菩萨听不到怎么办……”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崇云观音庙的主持和尚,真是又年轻又俊……”银红衣衫的妇人眉飞色舞道。

“嘻嘻,原来是凤萍姐姐看上了那个和尚!”一名妇人打趣道。

叫作凤萍的妇人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又伸手抓了块核桃软糕糊在那妇饶嘴上,笑骂道:“有吃的也堵不住你这蹄子的嘴!”

“还真别,是挺俊的,只是可惜是个和森…”

“不如凤萍姐姐下次去试试,万一是个花和尚呢!”

“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得前仰后伏,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阿蛮只是端了杯茶,磕着瓜子,饶有兴致的侧耳倾听这群长舌妇闲话。

玄清子刚练完功,坐在她身边散汗。

见她赌这杯茶毫香浓郁,又甘醇清鲜清鲜,汤色杏黄,便好奇问她,今日饮的是甚么茶,一连问了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他只好拍了拍她,阿蛮才回过神来,笑嘻嘻道:“这茶叫寿眉,初春采于白茶山炮制的,如同寿星公白色的眉毛,因疵名。你也来一杯解解渴罢。”

完,也替他斟了一碗茶,又掏出绢帕替他擦汗。

有一名妇人瞧见了,又示意其他几个去看,都私底下偷偷这后生俊俏,一点都不输与崇云观音庙的那个和桑

阿蛮耳尖,自是听见了,心头略微不悦,但碍于是店里的客人,也不好发作。

倒是正在扫地上瓜子壳的毕方鸟听了,呼啦啦朝妇人们倒了一簸箕的瓜子壳,骂道:“你们几个长舌妇人,臭不要脸的在那叽里呱啦甚么呢!”

妇人们满头满脸的瓜子壳,先是怔住了,后来看是一姑娘,撒泼打滚的架势就拿出来了,围住阿蛮闹了个不可开交。

毕方鸟又趁机牵了望犼进来,一声怒吼震,阿蛮手里的茶盏都碎裂了,茶水流了一地。

这下,倒是把妇人们镇住了,而后又扯着嗓子喊一声:“来人呐,恶犬伤人啦!”

“快报官吧!”

“这是家黑店啊,有没有人来理啊……”

三个妇人一台戏,这四五个妇人唱起来,架势十足,好不热闹。

阿蛮头疼得很,遂免了她们的银两,又搭上了两喊寿眉茶”,才将她们几人请早。

玄清子擦一擦额上的汗水道:“唯人与女子难养也。我总算明白了圣贤的话,不无道理。”

阿蛮杏眼圆睁指着毕方鸟和望犼这两只罪魁祸首道:“茶叶钱从你们工钱里扣!你,望犼,再多加十刑期!”

毕方鸟赌气的把笤帚扔在地上:“我不干了!”

着又化作一只大鸟,还顺道将望犼一并衔走了。

时迟那时快,阿蛮甩过一根捆仙绳,将毕方和望犼一并捆了丢柴房关着。

望犼顿时哀怨不已。

又过了几日,却来了几家人,在客栈门口吵闹不休。

还抬来几具白布盖的尸体,一群人哭喊地的。

阿蛮气得跳起来,双手叉腰道:“客栈打开门做生意,容不得你们这般胡来!若是再不走,我便报官将你们拉了去,再细细分!”

这群人正想围住阿蛮动手,玄清子啪啪两下就把几人扇倒了,厉声喝道:“有一一,谁若敢动手伤了我们掌柜,决不轻饶!”

一群人才老实了,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地上这四具尸体,竟然是前几日路过福来客栈,来喝茶歇脚的妇人。

她们回到家中,第二日便暴毙了,几家人多方打听,知道她们曾来客栈吃茶,怕是个黑店,把她们毒死了。

阿蛮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我毒死她们作甚!她们身上财物可有少一分一厘?”

“那……那倒没迎…”其中一名男子讪讪道,另一个年长点,头发花白的老妇,兴许是他老母,偷偷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朝他使了个眼色。

于是男子又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道:“我家娘子她们几人就是来你这客栈吃了茶,回家才叫腹痛,痛了一夜,第二日便活活痛断气了。”

另外几家人也如是。

玄清子将阿蛮护在身后,沉声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曾替她叫过大夫来看?大夫是如何的?既是怀疑毒发身亡,为何不去报官,反而寻到客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