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撵停下。
女子接过皇帝的手,直接迈下了龙撵。
殿内外所有的内监与宫婢都俯身。
养心殿九十五层台阶,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高处的宏伟与碧空。继而,画溪侧过了眸,轻轻道:“这里好漂亮。”
宁西洛握紧画溪的手:“你身子如何了?”
画溪摇摇头,微微嘟嘴:“若我说身子不好,你会背我上去吗?”
她浅笑着,明亮的瞳孔凝着这片雪季。
只是玩笑之话,可身前之人却是一怔,若是皇帝定然不会将她直接背上去吧?听闻这里是西州大陆,而这文治君主是这西州之中鼎鼎盛名之人。
俊美,有为。
画溪凝着身前之人的眼睛,转而落在了自己的脚上。
呜,有些失落。
谁知,他的手直接拖在了她的腿处,直接将画溪横抱了起来。稳健有力地朝九十五层台阶而去。
那些宫婢因皇帝这一举动,皆吓的跪了下去。
画溪心中忐忑,却是喜悦。
画溪埋头在宁西洛脖颈之侧,轻轻扬了唇:“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便是你,所以你定要对我负责下去的。”
他什么都不说,走的极快。
这里冰天雪地,而画溪的身子却是温暖至极。他怕她的身子受不住这天寒地冻,所以便用内力温着她的身子。
无论她提了什么过分的理由,宁西洛都会同意吧?画溪如此思虑。
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至此,倒也跟中大有不同。
她醒来之后,没有一个人会欺负她,是因为这里权势最大的人保护着她。听闻,这身子本来的主人是西州的战神,被文治帝误杀而死。
听闻他极爱这身子原本的主人,所以将这尸首一直带在身边温养着。
若是极爱,那她醒来坐享其成的便是这原主的爱,不是吗?
这爱,无论是歉还是愧,都是他的爱。
只是,昨夜那姑娘是谁?
画溪想着,却也眉梢皱了皱。
入了养心殿,宁西洛便坐在桌前看奏折,一本又一本的奏折堆积了整整一桌子。画溪搬了小凳子,坐在这里。
他的字,很是漂亮,龙飞凤舞,皆是繁体。
画溪想着,便拿了宣纸坐在一旁描着,可如何写都写不好。只能托着腮帮子看着他。眉长入鬓,鼻梁又高又挺,一双眼睛则是整张脸的点睛之笔。
他的好看,与那些明星有太多不同了吧?
画溪窃喜,又偷偷看了些。
凤眸微抬,轻声一句:“溪儿,你在开心什么?”
宁西洛放下笔,看着她写的扭扭歪歪的字,紧绷的神情若有若无地有了变化。画溪脸红,直接将那宣纸篡成了一团,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她支支吾吾道:“你在嘲笑我的字吗?”
“没有。”
“明明就有!”画溪咬着下唇,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又指着他奏折上圈的好看的字,“因为你的字很好看,所以我便想学。”
他一怔,笑道:“连自己曾经的字,都忘了吗?”
宁西洛伸出了手。
画溪双手背后,颔首看着他处,并未消气。
他又道:“溪儿,过来。”
声音清澈,伴随着那双极美眼睛中的温柔。画溪动容,情不自禁地走向了他,直接被圈在了怀中。
她的脸,想必是极其的红吧?
画溪想着,道:“因为我失去了记忆,所以所有人都说我不是画溪。连你也这般认为吗?不过便是忘了字,很重要吗?”
他摇头:“不重要。”
那倒也是。这种事情又岂是重要的事情?若是告诉别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那肯定会被当做标本,拿去研究。
若是被人当做是疯了,直接被宁西洛关进了冷宫,岂不是更难堪?
画溪想着,脸色僵白:“你若如此爱我,为何我只是昭仪娘娘?你若如此爱我,怎会连一个宫婢都敢否认我是谁呢?”
她赌气,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她来到这个世界,只能是画溪,也不能变成别人的身份。
宁西洛摇了摇头:“你待青鸾极好。”
“曾经吗?”
“你肯为她死,便是你的曾经。”他笑道。
“曾经的我,竟然能为她死?”画溪惊道,竟不知这身子的原主倒还是有情有义的主子,又是小声道,“那……除了你……我便没有别的朋友吗?”
宁西洛看着她,唇微动,却未答话。然文吧ranen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