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的尸首被厚葬在后山中。
三日后,云溪才见到了珍儿母亲与弟弟,而二人来到木府却是哭闹不止,前后要了五十两碎银子后才悻悻离开。而第五日,云溪便听闻珍儿的弟弟用那笔钱购置了聘礼,娶了媳妇。
人走茶凉,云溪并不是第一次明白。
这几日,云岭对千陵县倒是上心不少,用朝廷的银子在千陵县中心显眼的位置多施粥棚,分发清水。住在那里的人,大多是一些小官与商户。
为了避免云岭发现,云溪出了一个绝佳的主意,也是千陵县攻克干旱的唯一途径,那便是为十八户村落打上几十口深井。沈惊鸿用那日置换而来的粮食和散碎银子抵了工人们的双倍工钱,他们便自觉守了秘密,仔细做事,且各自寻了一处不易发现的地方开始打井。
白日里,云溪、流烟、沈惊鸿他们倒是粥棚内帮忙,与云岭共事。只有青鸾一人则负责打井的监督工作,每日跑的十分勤快,乐此不疲。
事情转折点出现在施粥棚的第四日,流烟因木易逻不肯遣散妾室的原因,已经多日不再搭理他。如今,木易逻想要与流烟多说一句话,只能偷偷来了粥棚。
他看到了一身男装的流烟,心中焦躁不安,只能在粥棚侧方坐着,时不时看上一眼。
云溪与沈惊鸿盛了水与粥,放在桌边摆放整齐,百姓们一人拿了两碗便匆匆离去。而云岭则是一言不发地给百姓分发米粮。
似是看到木易逻憔悴的模样,云溪同样拿了一碗水,递给他。没成想,一只纤纤玉手替代云溪接过了水。云溪颔首,那颜如美玉之人正是上官梦。
上官梦婉言笑道:“相公身为木府的公子,却每日来此,莫不是为了二姑娘?”
木易逻蓦然站起身:“御史大人与国师在千陵县赈灾,我身为待客的主人,便不能看看?”
上官梦有些难堪,握了握拳,依旧笑道:“相公,是我言重了,你莫要气恼。自从粥棚之后,相公每日在此,我的确有些担心。”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在这里能出什么事情?你莫不是在咒我?”木易逻的声音大了些,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让一旁的百姓侧目几分。而他的目光却依旧萦绕着不远处的流烟,满眼的轻佻之色。
上官梦的美眸轻缓着氤氲之气,她的下唇被咬出了血珠,却只能摇头:“相公,我没有!”
闹剧罢了,云溪转过身刚想离开,便被一人挡住了去路。云溪颔首,看到的却是云岭那张阴鸷异常的脸远远地看向前方。
他清冷着面容,凝望着上官梦,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上官梦并没有看到云岭,反而因为木易逻的骂声气的浑身战栗,擦了擦泪水便转身跑了。
云溪看到云岭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将施粥工具放在了桌边,对看护粥棚的赵统领与李统领说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去。
沈惊鸿与云溪对视一眼,对二位统领捏了个借口,便悄悄跟了上去。
此时,粥棚只留下木荣与流烟以及官府的人在此。
看到粥棚内少了人,木易逻殷勤的很,一直帮忙打下手,时不时地扭头看着流烟。
一直到米粥与清水见了底,人群也散了去,他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跑道流烟身侧,轻言道:“我这些时日想的透彻,你之前对我所说的那些话,我自然愿意,待今晚事情办妥之后,我去寻你可好?”
流烟百无聊赖地坐在竹椅上乘凉,轻撇木易逻后,轻扬了唇角:“寻我?”笔下文学城b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