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样的人,平常独揽大权运筹帷幄,一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安静得像个木头,你们学艺术的不都是吹一座雕像嘛?那时的她就像是个女版的思想者。
“花园”“圣诞玫瑰”组组长“莲子”,宇文默。
深夜十点的天都依旧灯火通明,来往的车流与攒动的人群在街道上忙忙碌碌,或是得到解放,或是踏入繁忙,就像是时钟的齿轮,永远转动,永远不得平息。
“那老林,我先撤了,今天晚上我家小妮子学校举办校庆表演,我要抓紧赶过去,你也别太忙了。”
“哦!好!那你先走吧,我这里写完会议记录再撤。”
距离上次在新州市的见面已经过去了数月,在云洛的一手提拔下,林书文的父亲林昊连升数位,直接坐在了神州国总务院的办公室内办公,他现在是云洛直属的书记,退休后可以享受副市级待遇。
但林昊心里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这些日子的工作中,他时常会碰到与一个名为“影杀”组织合作的任务。经过多次的接触与参与,从底层爬上来的他逐渐明白了这个组织的性质。
用黑话说,就是给白道抛光的纸,那里脏了,就往哪里搓。
这让林昊越发地如坐针毡,因为这些任务都是云洛自己或者办公室的成员直接下发给他的,甚至是刚刚打招呼的同为神州国办事的同事都没有接到过一次这样的任务,他甚至怀疑,这个四人办公室内,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而今天上午,云洛办公室的书记直接找到他,让他一个人在深夜十一点后在办公室内等候着。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一般和影杀牵扯的任务都会让他在深夜的某个地点等待着,等时间到了就会有人接上他。
他曾留意过这些来自影杀人员的信息,然而除却真名被代号隐藏外,他们甚至连可以开宾馆的身份证都是“不存在的”。
而在某一次任务中,他见到了曾经偶然在警局瞥见的失踪名单上相似的面容。
这让他心思活络了起来,他获得了一丝幻想,很有可能自己的孩子并没有死,他因为某些原因进入了“影杀”。
但这一切都是在私底下考量的事,林昊明白,这样一个庞大且独立,拥有错综复杂关系与能力的组织,不是自己可以拿到明面上研究的东西。
他收起了思绪,继续埋头整理会议文件。
“当,当,当……”
桌上的复古钟表敲了十下,林昊丢掉手中的烟蒂,拉灭了办公室的灯光。
“请跟我来吧。”
“好。”
宛如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的角落,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黑色的运动套,招呼林昊走出办公室。
一路静默,彼此知晓规矩的两人心照不宣地在街道上行走着。林昊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光晕,默默感概自己只能身陷阴影。
“你很向往吗?”
“我只是在想我家那个小子,和你差不多大。”
“哦。他死了吗?”
“是不是一般说这种话的人,话里的主角都没有太好的下场?”
“至少目前为止,对我说这种话的大叔都不怎么好过。”
公交车的候车椅上,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和一个普通的老大叔正在唠着普通的家常。
就和身边这些普通的人们没什么两样。
“那你还记得你孩子的名字吗?”
“怎么会忘,毕竟才几个月……对啊,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说说吧,他叫什么,我经常这样做,为了能记住那些朋友们。”
“他叫林书文,你看过生命法则吗?那是他生前写的。”
“不好意思,我不看。”
“哦,那你有空一定要看看。”
林昊闭上了嘴,这一次的套话并没有套到自己希望套到的信息,因为过去来跟自己接头的都是三十多岁的人,这次看到一个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让他不由得动了一些念头。
公交车到站,打断了这一次简短的谈话,就像是正常的电视剧剧情一般。
凌晨12点,年轻人拉住了试图在终点站下车的林昊,在剩余的乘客全部下车后,年轻人向公交车司机点了下头。
随后,公交车发动,带着二人前往了终点站深处的停车场。
然而,等待在那里的不是想象中的身影,数个手持热武器的武装人员将公交车团团包围。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犯了间谍罪,赶紧将挟持的政府人员交还给我们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林昊先生,你是选择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他们?”
年轻人嚼着口香糖,看向了身边皱紧眉头的林昊。
“需要我蹲下吗?”
“不需要。”
话音未落,年轻人直接一个箭步跳向了公交车后门,手掌轻握,为首武装人员的右小臂突然断落,诡异齐整的断面倒映在林昊瞪大了的双眼中,他根本看不懂事情发生的原理!
“上面说这些都是“礼物”,在我们“影杀”,被套上了这个代称的生物见者必杀。”
年轻人左手一扒,打开了捂着手臂抽搐的领头人,一路走进了人群之中,几秒钟后,数个喷血的半身依次倒在了停车场的地面上。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公交废气的臭味,刺激着林昊的神经。爱书屋2sh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