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魔影意外的健谈,这是晁禹先前所没预料到的。
但他也清楚,这恐怕并非是田文平易近人,而是忌惮自己身后的晁错、句氏乃至景帝。
而且……
在战国时期,田文能先后于齐、秦、齐、魏、秦相国,要说没两把刷子,怎么也不可能。
即使在“鸡鸣狗盗”的典故当中,他似乎表现的怪狼狈的。而在王安石所著的中,他更成了欺世盗名之辈,所养之士不堪到了极点,对鸡鸣狗盗之徒狠狠批判了一番。
但……
晁禹心里很有数,不论在哪个领域,自己都绝对远非田文的对手,还嫩得很。
此刻田文看似是在闲谈,但说不得,便已经在暗摸摸的开始布局了。
晁禹自知斗不过田文,且现在的局势十分被动,但他却也不甘心就这么傻乎乎的被人牵着鼻子走,多少还想再挣扎抢救下,所以面上看似十分配合,但心底早已暗摸摸的戒备了起来。
同时,他适时地露出了好奇之色,见田文久久没下文,还好奇的问:“后来怎么了?”
“吾便被镇封于此了。”田文长叹口气。
晁禹:???
他眨眨眼睛,“忍不住”问:“为什么?”
“不知道。”
晁禹脑门上这会儿真冒出了几颗问号。
过了半晌,他又问:“那……是谁镇封的薛公?”
“不知道。”田文缓缓躺了下去,状若咸鱼,说:“吾在秦国好好的当着相国,辅佐秦昭襄王——当然,那会儿,吾还是待在薛地,名义上保持中立,并不从属于哪个国君,只实际上为秦昭襄王出谋划策。
结果……某天醒来,吾就发现自己被镇封在了这儿,外界还传言吾离世了,几个不肖子孙争夺爵位,导致吾领地‘薛’日渐衰弱,为齐国、魏国共同攻灭。”
晁禹微微皱眉。
深思熟虑后,他又问道:“薛公在此,也能巡查天下,得知天下大势?”
田文说道:“那是自然。”
他依旧保持着咸鱼的模样,躺在半空中,还侧过了身子,背对着晁禹,但声音中却带上了些许自豪之色:“若非如此,吾如何得知此时乃汉家天下,如何得知晁公大名?”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道:“镇封吾之人虽是极强,实力应当远在吾之上,但绝未超脱真仙境,未证大罗果位,故而吾尚存丝毫自由,可探听天下,明察秋毫。”
晁禹了然的点点头。
同时他也明确了,田文修的并非皇朝气运一道,也非玄门诸子百家,而是魔门某派的心法。
但依旧不清楚他是始终都修的魔道,还是弃玄入魔。
沉思片刻,晁禹大胆的主动问道:“薛公唤我来此,可有事情吩咐?”
田文又重新坐起身,看向晁禹,笑道:“小家伙,就凭你区区金丹境界修为,能帮我什么?”
晁禹挠挠头。
也对啊,田文可是真仙境界的大佬,自己这四阶水平压根入不了他的眼,便是五阶尊者都未必能被他看中。
但既然自己入不了他的眼,他把自己摄入此地作甚?
还是说……
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