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玉离开望敌台之后,便将这大营中皆瞧了个遍,甘扈似乎并不在营内,峣玉心头滋生出不好的预感。
深思熟虑过后,峣玉提笔写了一封信,当然,那信是写给夏齐光的,他此刻应当是赶回了同越王宫,定然是第一时间去找灵儿去了,毕竟若是先夺取灵儿,便有了掣肘她的法子,他那般聪明,怎会不抢占先机,只可惜自己却是接二连三中了他的诡计,只盼望云歇能早一日将灵儿带回。
峣玉写信时心思也一转,聪明的先问了他的腿疾,未开门见山,其后又话中暗隐了她想说的话,那自然是勿要起杀心,若是他做出不可挽回之事,那约定便形同虚无了。
峣玉写完后便唤了门口那自认为的心腹来,将那信件交予他,令他找一个信得过之人将此信送往同越王宫,那人点了点头,正要离去,峣玉忽叫住了他,询问他的名字,那人并无迟疑,说了一声“财宝”。
峣玉登时一愣,这巫族人还有叫这等俗名之人,那起名字之人在某种程度上,与她简直是臭味相投。
峣玉只嘀咕了一声“好名字”,便令他急急去了。
希望那信件能早日到了夏齐光处,他会谨遵约定,勿要掺和这一趟浑水,否则她便真是要心力交瘁死了。
只不过暂且将夏齐光的事搁置一旁,最令她头疼的无疑是什么叫做雁巫石的物什,究竟是否是贤饩王手中的那落雁血石,昨日她去那草场并未瞧见了端容,不知其是否已离开此地,若是当真走了,这重要的消息便捂在她心中,什么用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还有那凤翎令,她时刻小心保管,生怕被有心之人夺去了,造出些大乱子,可是总归是日夜难安寝。
峣玉正想的焦头烂额,忽觋苍大步走了进来,面色寒凛说:“族主不见了!”
峣玉当下没反应过来,以为他在说自己不见了,又觉得不对,便知道是周紫的尸身不见了。
峣玉疾往外走,边问道:“怎么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觋苍语气深重说:“那冰封的洞窟中起了大火,却没有族主的尸身。”
峣玉眼眸一颤,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峣玉随同觋苍以及一众人赶到那盛放周紫尸身的冰窟时,见里头已被烧的一片焦黑,峣玉心中纳闷,这冰窟竟还能被烧毁,这样大的本领,应当是只有那人了吧。
那在此地护灵的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似乎被人打晕了,而后一睁眼便见此处已被烧毁了,那火势也去的差不多了,而之所以能够察觉出族主不见了,是因为其脚上佩戴着的一枚刻有字符的石块不见了,那石头不能烧毁,定然便是族主的尸身被人带走了。
峣玉并没有责怪那二人,只是眼色深沉走入了那不甚宽敞的冰窟,当然,那冰已尽被烧完了,只留下焦黑的土墙了,以及墙上掺杂着的乱石。
地上更是什么都无,火焰将里面损毁的片甲不留,什么也难以瞧出来。
众人一时皆在议论纷纷,猜测究竟是谁下此狠手,只不过皆是凭空猜测,所以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峣玉的眼神无意识对上甘扈,却发觉后者神色微微慌张,倏觉一丝不对劲儿,便问道:“依祭魂师猜想,是何人所为将阿妈的尸身盗走,或者说是阿妈……自己离开了。”118xiashu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