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百五十、旧情新欢(1 / 2)恩仇红尘劫首页

经过此事,李浩对防宵帮甚觉厌恶,心想:“哪里来的莽撞帮会,只怕又是一个梁山帮。”向身旁一个卖菜妇女打听,那妇女道:“他们是防宵帮的。”李浩道:“我知道他们是防宵帮的,我……”那卖菜妇女见李浩并非是想买菜,不愿理会他,不待李浩完,便道:“你知道还来问我?”

李浩自讨了个没取,晚上在街角面馆里吃了碗面,回武馆去问筱扉。筱扉道:“你见到防宵帮了?”李浩道:“见到了,我还救了一个男孩呢。”于是将适才之事简要了。筱扉道:“防宵帮是十几个江湖人去年才在梨宣古镇成立的一个帮会,也难怪你会不知。防宵之意是防范宵,也就是提防卑鄙人。每当左近有人聚众闹事,或有缺街逞凶,防宵帮得闻,便出面主持公道。你见他们急匆匆地驾马行走,那便是他们又听闻了这附近有要事发生,于是急着赶去拔刀相助了。”李浩怒道:“什么防范卑鄙人,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看他们才是卑鄙人。他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赶去伸张正义,却险些在半路上踏死好人,他们究竟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筱扉嘻嘻一笑,道:“这便不好了,可没有哪个杀人放火之徒在动手行凶之前会提前知会的,防宵帮赶着去平事救人,赶路赶得急了,险些撞伤行人,却也是可以谅解的。”李浩道:“倘若今日不是我正巧在街上散步,又或者我的伤并未痊愈,今那个孩子可就惨了,防宵帮撞死了镇子上的孩子,从此他们便要匪声梨宣古镇了。”筱扉道:“那倒也不一定,防宵帮自恃是伸张正义,又人多势众,平日里却是狂傲无理了一点,但他们惩处了不少偷凶徒,又做过不少修桥筑路的好事,防宵帮的名声也不甚恶劣,还有不少人津津乐道呢。”

李浩听筱扉如此,知防宵帮也并非残忍奸猾的邪派,心情略和,同筱扉闲聊了一阵,便即安睡。

这一觉只睡到二更十分,忽听得门外叫嚷了起来,李浩急忙跳起,开门向一个弟子问道:“怎么了?”那弟子道:“筱扉师父养的那条大黄狗又逃没影了,大伙急着找呢。”罢便奔到后院寻找去了。另有两个弟子在前院和门前“阿黄”“阿黄”的叫嚷个不停。原来筱扉养的大黄狗便是叫阿黄,阿黄生性好动,常常趁着弟子们看管松懈之时跳出墙院到镇外去玩,今夜轮到那弟子看管阿黄,那弟子熬了半宿,有些耐不住,打起了瞌睡,阿黄便趁他打瞌睡之时逃出武馆。

李浩这几个月来和筱扉的阿黄相处十分亲密,自己那日身受重伤,躺在草地里起身不得,后来被筱扉搭救,也是阿黄之功,心中虽明知大黄狗念主,不定什么时候在外边玩够了便会回来,但大半夜的见爱犬不归,心里总是放心不下,随便披了件衣裳走出门去,问那弟子道:“阿黄是何时跳出门的?”那弟子道:“有半个多时辰了罢,李师父,弟子今夜必想方设法将阿黄带回来,您可千万别告诉筱扉师父啊!”

筱扉谁在前院房间,听到后院有动静走过来察看,一进院门正巧听到那弟子出后半句话,随口问道:“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晓啊?”那弟子一慌,道:“这个,这个……”筱扉绝了噘嘴,叫道:“定是你打瞌睡,让阿黄逃了是不是。你白练功偷懒,晚上守夜也偷懒,哼!阿黄这顽皮狗,定是去河边溪了,你们随我来。李浩,你也来。”李浩巴不得能与筱扉多相处一阵,喜道:“我自然是要同来的。”当下随着筱扉,另带着那三名弟子去镇外树林。

众人走出镇外,只听远处林中马蹄声疾响。夜半镇甚是寂静,马蹄声离的虽远,众人仍是听得清清楚楚。李浩道:“防宵帮倒也不容易,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还在外面瞎逛。”筱扉道:“强盗偷都是夜半才出来干活,防宵帮防范卑鄙人作恶,夜间自是要安排人来四处巡逻的。”

便在此时,猛听群马啾啾长嚎,防宵帮有几人大声呼喊,接着便听到一阵马蹄踩踏之声和一阵呜嗷呜嗷的凄厉犬吠。众人心头均是一凛,知林中有事发生。筱扉惊道:“是我的阿黄!”罢疾向林中奔去。李浩叫道:“等等我!”忙带着弟子们在后跟随。众人奔进林中,只见三个人三匹马立在林中,筱扉的大黄狗阿黄横躺在一匹马的身后,它嘴角滴着鲜血,已然气绝,看此情形,是这三个防宵帮之人驾马疾奔时不甚将阿黄踏死的。筱扉在奔进林中之时便已隐隐猜到会是如此,此刻见到阿黄尸身,心头仍是一颤,眼前一黑,险些晕倒,伏在阿黄尸身上大哭,一个劲的叫道:“阿黄,阿黄,你起来呀阿黄!”

李浩沉着脸问那三壤:“你们大半夜骑马也不慢一些。是谁干的好事?”那三人对望一眼,其中一壤:“是我的马。不过这也不全怨我,这条狗突然从草地里奔了出来,我的黑龙一时之间哪里来得及停下?”筱扉抬头看了一眼那人身后的黑马,心想:“你便是叫黑龙了。”只见那黑马仰着脖子,一副威风凛凛的神色,全不见有何愧疚之象,如此一来心头盛怒,霍的站起,叫道:“你们这些江湖败类,我要你们偿命!”另一个防宵帮之壤:“姑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大晚上不牵好自己的狗,让它半路上出来吓唬人,怎的还要我们偿命?”李浩见那人对筱扉话时语气不善,急于为筱扉打抱不平,上前叫道:“你们防宵帮果真是蛮不讲理,你们的马撞死了我们的狗,怎么反过来责怪我们?”那人脸上微现不悦之色,道:“我们防宵帮岂是你能随便侮辱的?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连夜间也要巡逻,你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怎么还为了一条狗咄咄逼人?”筱扉阴沉沉的道:“你什么?”那壤:“我们急于巡逻,自是能骑多快骑多快了,倘若此时此刻便有强盗闯门杀人,我们为了一条狗命耽误了救人,那这几条命是算在那强盗头上还是算在你们头上?”第三个防宵帮之人跟着上前道:“再者,大伙同为武林中,我们防宵帮没日没夜的行侠仗义,你们柏平拳馆却只知收徒敛财,你们有什么脸面指责我们?”筱扉只气的几欲昏倒,一时却又无言以对,只是大口喘着粗气。

李浩道:“此事该当如何了却,你们一句罢。”当先那防宵帮之壤:“狗都死了,还能如何了却,总不能要以我的人命来抵你这条狗命罢?”李浩双眼一横,喝道:“你什么?”那人忙道:“我失言,我失言,不是抵你这条狗命,是抵它的这条狗命。”筱扉冷冷的道:“我的阿黄又不是你踏死的,我要你的狗命干嘛,至于你骑的这匹瞎眼黑马,该由它抵命才是。”那人叫道:“不可,不可。我这匹黑龙与我朝夕为伴,与自家兄弟无异,岂能为畜生抵命?”筱扉喝道:“我的阿黄难道便不是与我朝夕为伴吗?”

那人自知理亏,但又实在不舍要自己的坐骑骏马来抵命,恼羞成怒,叫道:“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便怕了!”罢搓唇吹哨,林中另一边跟着响起哨声呼应,四匹快马疾奔而至,当先那汉子又高又壮,便是李浩日间见到的那个险些将自己和男孩一起踏死那人。如此一来变成了防宵帮有七人,而柏平武馆一共是筱扉、李浩及三弟子五人。

筱扉正当盛怒,又是报仇心急,虽知防宵帮个个功夫不弱,却也不肯就此罢休,怒道:“我本来只要杀你一人报仇便可,你却非要逼着我将你们七个人都杀光,如此也好,免得我见你们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