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在当下并不会引起美国本土之外的广泛关注。这个时期对nerne认识,大多都还认为这还只是在美国本土上的一个大型实验。
从1947年冷战开始,美苏两国都进行了无数个类似的计划。此时此刻并没有多少人会意识到,nerne将会彻底改变人类文明的进程。
当然这些胡杨早就知道的事,并不是让他特别关注这篇文章的重点。
那个重点是日期,1984年8月11日。
胡杨非常清楚的记得,协议是在1986年制定的。
提前了两年!
胡杨重生之后,就一直很注意观察周围的变化。他一直都在担心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这是迄今为止最明确的一个改变。
这个改变是好还是坏,根本无法判断。唯一能确定的,就是nerne的发展进度变快了。这个世界将更早的迎接国际互联网的诞生。
对互联网的诞生,胡杨一直都非常期待。期待网络对这个世界的改变,更期待网络将带给自己的海量资源。
但在这一刻,面对即将提前诞生的网络,胡杨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心虚。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重生必然将给世界带来影响。而且这种影响在波及的范围上,是完全不可控的。
但真的面对这种影响带来的结果时,对不确定性、未知和不可控的担心甚至恐惧,就立刻占据了他的思想。
各种各样的念头都从不知名的角落中冒了出来。各种推理、推演都在胡杨脑中下意识的进行。
胡杨根本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电话的铃声响起,才将他从那种状态中惊醒。
胡杨看了一眼手表,竟然不知不觉的过了一个多小时。
拿起电话听筒,胡杨发出的声音竟然变得非常沙哑:“喂,我是胡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我是周朝先。有空吗,见一面。”
胡杨立刻同意:“好,时间地点。”
周朝先说道:“六点,老莫。”
放下电话,胡杨一抹额头发现全是汗水。以他专业的自检能力判断,心跳血压全都比常态高,体温整体是下降的但颅内温度是升高的。
这种状态说明,他的大脑刚刚进行了极高强度的“运行”。这是一种很危险的状态。
正常人在意识清醒正常的状态下,是几乎不可能进入这种极端工作状态的。因为身体会设置保险,阻止你这种危险的行为。
一股深深的疲惫感袭来,胡杨揉着额头站了起来。他此时想的是,这个样子走出去,看到他的人肯定以为他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胡杨回没挂牌的华夏科技接上了戚扬和简友德。去老莫吃饭,孤零零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这最基本的牌面还是要有的。
说起东直门的莫斯科餐厅,北京人还真少有不知道的。九十年代之前,那是北京为数不多的,能吃到正宗西餐的地方。
这一代北京青年把去“老莫”吃西餐视若充满荣耀感的活动,仿佛这不是一次饭局,而接近于礼仪式的朝拜。很多描写七八十年代生活的和影视剧,都不会落下这个地方。
长桌旁,坐满了穿着绿军装的年轻人。他们举起盛满啤酒的杯子,高声朗诵语录。
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的出现在电视和电影中。而赵援朝和周朝先这样的人,就是这些故事中的主角。
至于方国器,以前他或许还有资格做主角。但从他和日本人做交易那刻起,就失去了所有的资格。
说起来,胡杨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老莫。胡杨那个时候,北京城里能吃西餐的地方很多,没有必要特意来老莫。在加上后来莫斯科餐厅改成了私营,很多东西都变了。不过眼下老莫还是一家国营的餐厅。
下午六点整,胡杨的车开到了老莫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