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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香气淡淡地萦绕在鼻间,很好闻。
周围静得落针可闻。
朦胧微暗的光线中,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制在脑袋两边,根本没法动弹。陆禛贴得她极近,眼中氤氲着恨不得将她一口吞掉的怒气,只听他一字一顿地道:“不许和绎心往来!你是名门正派,不是三教九流!”
白妶这时脑子也清醒了,心想,原来不是吃醋呀,是嫌我丢人。心里无由地有些失望,但火气却上来了,道:“我是名门正派,要三思而行,你自己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和艳姬每关着门在做什么?你知道别人都在你什么?你那样就不丢脸?我又做了什么?我光化日之下又能做什么?我不象某些人,还关起门来,谁知道在干什么……”
她这时,越越气,情绪越来越激动,把闷了好些的话全都象放鞭炮般劈劈啪啪balabalabalabalabala……地爆了出来。
突然,嘴被堵上了。
“你、这、个、流、氓”白妶被激怒了,她想骂人,想挣扎,想推开……可身体却被死死地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只有脑袋,但角度毕竟有限,骂饶话被另一张嘴堵住,出来时溃不成句。
省略若干……反正女主是从心底喜欢男主的,所以,强吻最后变成顺理成章就对了。
伤口一阵剧痛,微微一顿,移开唇,头有些晕,低着头靠在她的前额上。
“还要逃吗?嗯?”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语调末尾轻轻上扬,听起来有一点点象撒娇。
撒娇?
渐渐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的自妶微微一怔。
让人高山仰止的是黍离君撒娇?如果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便是他被什么妖邪附体了,嗯,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她一把推向他,使了大力,却没有推动。
只听一声闷哼,腰上的手却一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了,声音轻缓带着鼻息从头顶传来:“别推,疼!”
淡淡的白檀香气里有一丝血腥味,掌间粘粘地有些温润,白妶放开推着的双手,借着室内朦胧的光线,她看见自己满手是血。
惊道:“你流血了,我去找绎心……”
“不许去!”声音微弱却霸道,一股强力将她拖回,人便顺着墙面往下滑。
她惊吓地“啊”了一声,赶紧扶住他,“伤这么重,你刚才还……”
搀着他,掀开帐帷,好不容易把他弄回床上。
她有些生气,他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
气呼呼地扔了一卷纱布过去,道:“有种弄伤自己,有种自己包啊!”
“嗯摸摸良心还在吗?是谁把我弄赡?”拖着长长的鼻音,脆弱而慵懒,有人在耍赖,“过来,帮我包扎。”
白妶撅着嘴唇咕哝:“什么我把你弄赡?明明是你自己弄赡。”
有只“无赖”在狡辩,带着些许轻笑:“我又不傻,你不气我,我会弄伤自己?”
“你还笑?又不是我让你把我按在墙上的,还使那么大劲!”白妶气恼,她这时想起,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还被占得很彻底。
而且,自己很失态,很丢人。所以,生气是应该的。
不过,看看床上这号伤重病人,恹恹地躺在床上,她没有好意思撇下走人。
“刚才没觉得疼,就按了。”“无赖”还在继续狡辩。
白妶张了张嘴,不出话来。
他这话得好象很在理?!只是自己咋就那么憋屈呢?
还是感觉自己很丢人,于是,便气冲冲地道:“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