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病了。
宁九初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霎时瞪大了眸子瞧着他。
他的凤眸依然锐利,俊脸却有些许潮红,而且嘴唇泛白……
宁九初的心忽然紧了一下,却又平静地压了下来,恭敬地道:“三殿下稍等,我去找梁院使给你看病。”
她还真像个尽责的下属,都快比上尹弦了。沈云渊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嘴唇似乎更白了,低声道:“本王一向只让源千叶把脉。”
宁九初一愣,点头表示理解。
三殿下一向矜贵。
她看了眼沈云渊的脸色,回道:“那三殿下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把师父找回来。”
源千叶刚刚是被一个太监叫走的,她找回那太监就知道他在哪了。
然而,她才错开三殿下,手蓦然被他拉住了。
那掌心很烫,灼热的感觉透过她的肌肤燃上她的心脏,让她心尖一颤,差点就维持不住那个恭敬严肃的神情。
宁九初的手微微弯曲了一下,下意识想避开,沈云渊却紧紧地攥住她,硬邦邦地道:“源千叶的徒弟也勉强可以给本王看病。”
他整个人都绷得很紧,眼神别扭又执着,就像个想要糖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宁九初张了张嘴,心里一软,竟就舍不得远离他了。
本来就是想她来看诊,怎么不说清楚?
她拍了拍软塌,让沈云渊坐下。
沈云渊幽深的眸子一直盯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却被那一层墨色藏到了深处。
宁九初被他盯得耳根发热,忽然摸了摸鼻子,飞快地探向他的脉搏,说:“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自从你在牢里抢了本王的饭,本王就不舒服了。”沈云渊脸色沉沉的,手还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似乎话里有话,又像只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宁九初一愣,也不知有没听出点什么,低声道:“这症状该是牢里空气不流通所致,三殿下身体矜贵,以后还是少去这种肮脏的地方为好。”
“本王昨夜难眠,早上也无甚胃口。”沈云渊没接她的话,嘴唇干裂,眸色沉如雾霭。
宁九初仔细感受着他的脉象,一颗心都在关心他的病情,自然没留意他的表情,诊断道:“三殿下脉浮紧,许是有点着凉了,身上可有其他不适?”
“心里堵着,呼吸不顺。”沈云渊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想透过她澄净的眸子,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只是看到宁九初静默了两秒,却毫无表示的样子,他忽然脸色一沉,一拂衣袖,说:“本王无事,不看也罢。”这些说着瞎话让人在乎的事儿,果然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该干的。
不哄了,回家。
但是他还没站起来,宁九初的小手就探到他的额上。感受到她的冰冷,沈云渊浑身一震,就像定格了般,忽然就不想走了。
明明这手是冷的,却像有团火将他的心慢慢融化,他眼底蒙着的那层薄冰,只要她稍微一敲就会全碎了。
但那想象中的话没有等来,宁九初摸了他半晌,认真地道:“你发热了,我得给你开药。”五号5h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