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鼓声响,府兵们从垒墙抛下十几袋沙土盖灭了一部分火焰,之后吊桥落下,兀突黑带着一百名回鹘兵骑马在先,府兵的二百名骑兵随后,接着是东宫军和李纯的一千多人马冲了出来。
壕沟内任然大火熊熊,人肉烧焦的腥臭味儿飘来,壕沟外面的两千多滑州兵吓得魂飞魄散,四散而逃,有很多人都没朝城里跑,而是往远处跑去。
李纯率领着东宫军追杀逃军,兵败如山倒,此时的滑州军无论有多少兵力,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的能力,他们当中还有少数浑身冒着烟和着着火,蹒跚的朝城里走去的,不少人丢弃了兵器,坐在地求饶。
李纯不管那些投降的兵士,他只管率领东宫军冲向城门,本来城门就已经被烧掉了,滑州军用两辆刀车塞住城门,现在为了出兵攻击,刀车也被推开了,城门口只有十几个兵士防守,见李纯大军冲来,立刻弃甲而降。
见李淳进了城,然后看到四门依次插了唐旗,程麟才送了一口气,叫府兵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把伤员救治,自己跑过去看了看尉迟妙真有没有受伤,尉迟妙真满脸的香汗淋漓,又被大火熏的有很多黑道道,见了陈麟,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受伤。
程麟放了心,叫樊纲率一“都”人马出营垒去,收容滑州的降兵,对降兵受伤的,也给予救治。
程麟军中有卫生队,这会派好大的用场,尤其是他们有治烧伤烫伤的偏方,居然是用刚出生的小老鼠捣碎了,合着香油拌均匀,然后用鸡毛沾着涂在伤口,据说有奇效,一时间大家都在粮车那里找老鼠窝。
李纯在城内,消灭了极少数抵抗之后,把原节度使府里的官吏都逮捕了下在狱里,把府库都查封了,派兵守住各门,然后出榜安民,宣布宵禁。
程麟把十架投石车拆掉,把一些关键部件回收,剩余的木头付之一炬,营垒里面的东西收入大车,把战场面的尸体都丢进壕沟里去,把垒墙推倒掩埋尸体,黄昏之前也率军开进了城。
等把队伍安顿下来,陈麟就去节度使府找李纯,对李纯说:“那个什么节度使呢?抓住了没有?让我好好收拾他一顿。”
李纯说到:“怎么?仗现在打完了,不是该我负责了吗?”
陈麟气哼哼的说到:“那是自然,不过,要不是他一定要打,今天那么些人就不用死,我也用不这么狠的招数了,他娘的一定要揍他一顿才成,这些人的死他要负责。”
李纯摇头说:“你来晚啦!”
陈麟问:“你已经揍过了?那也不行,你揍是你揍,我揍是我揍,我要不揍他一顿,我这心里永远都得纠结。”
李纯说:“他——已经自刎身亡了。”
“啊?”程麟一惊,这节度使倒真是条汉子,兵败自杀,程麟愣了一会,又说:“哎呀,他死了,咱们还能知道他为什么谋反吗?这下可不好办了。”
程麟这次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弄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小郡会接连谋反,李纯也是这个目的,因此他把节度使府封了,府里的官员也都关了起来,在府里搜查一番,然后连夜审问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