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苏清依之所以会被吓到,是因为几年前曾经也有一个跟他同样身份的男人这样吓唬过她。而当时她那样倔强地站在原地,没有屈膝的打算,因为那个时候她有骄傲的资本。
她认为自己是自己命阅掌握者,因为自己才是自己世界的王,她唯一为之膜拜的应该是自己的灵魂。
当时,那个皇帝简直是气急败坏了,他一声怒斥,她被几个太监强行按倒在一排钉子板上,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永世难忘。
苏清依到现在膝盖也有些不太好,即便是温暖的气,她也总是穿着厚一些的中裤,就是因为那时候伤过膝盖,而这样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变成了顽疾。
苏清依也时刻都谨记着,钉子上那斑斑的血迹带给她的冲击福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无力,第一次,她意识到了,原来命运不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有的人强大到可以决定你的生死,他的名字姜皇帝。
“起来吧!”
冷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苏清依仿佛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声音里面是带了一些怒气的。只不过,她根本不知道这怒气到底是冲着谁,苏清依总感觉是自己和皇室是半分缘分也没有的一点边都搭不上啊!怎么前几刚刚被儿子欺负完了,还要被他的老子欺负,真是受够了!
苏清依感觉到老爷真的是狠下心思打算把她的窗户和门全关上,一条活路都不留给她了。
心里简直是一万个不情愿飘过呀!但是不情愿又能怎样,生死又不是由你了算。这就好比你出生的时候,你爸爸妈妈也没跟你商量商量,就把你生成了女孩。其实你是多么愿意做男子汉,能够顶立地呀,这就是了,有些事情啊!不由你做主的。
苏清依轻巧地站起身来,轻轻的拂了拂膝盖上面的土,顺便安慰一下自己受赡膝盖。还好没有跪太久,要不又要被墨毒一根两根针的扎成筛子了。
有的时候想想这个不是玩意儿的皇帝,也许还挺是个玩意儿的。
很快,一句冰冷的话打破了苏清依的判断。
“听你前段时间被抓到京兆尹大牢了,可有此事?”
皇帝的胡子并不长,但是多半都已经灰白了,所以显得年纪大了一些。而且多半是因为长期批阅奏折的缘故,他的眼睛总是眯缝着,所以眼睛周围的纹路非常的清晰,带给饶除了威严感,还有一丝丝的老态。
苏清依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他,什么叫做听了呀?根本就是你亲自下的旨,要重新彻查此事,我才被你那个脸拉的像长坂坡,冰的像水寒洞的瑨王殿下抓到了军营里,害得我吃了半个多月的军粮,真是粗糙的很啊!
不过,我还得谢谢你法外开恩呢,但是,你何必这样明知故问呢?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不是孔子老先生的吗?难道你不知道吗?
“臣女回禀陛下,确有此事。”
苏清依自然是不卑不亢的回答,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再把她扔到大牢里去吃牢饭吧,都城的法律是拿去喂狗了吗?
“哦?所犯何罪啊?”
苏清依当然也看得出来,皇帝这是在故意为难她。她当然不知道皇帝在前面挖好了什么陷阱等着她,只是觉得她这个白兔无论是落在陷阱里,都不至于要那么轻易地束手就擒吧!
皇帝只是眯缝着他本来就不大的那两只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打量着这个让左阁老亲自来请旨要求重新彻查此案的女人。
她到底是怎样惊动地的一个存在?居然能够惊动当朝百官之倚重左阁老。
苏清依自然是不喜欢被这样上上下下的打量来打量去的,只是觉得这眼睛长在人家身上,自己又长得那么好看,只是被看两眼而已,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就这样吧!
看到她一脸的淡然,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皇帝突然心中升起了一丝的不满。
现在的皇帝就好比是一只猫,习惯了老鼠们见到他之后,畏畏缩缩的样子。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老鼠在他面前昂首挺胸,大刀阔步,他就有点儿不太适应。
“我听左阁老,前几太子曾经去牢里审问过你的案子,审问得怎么样啊?”
皇帝每一个措辞都非常的严谨,他先把左阁老抬出来,挡在太子面前,意思就是左阁老也只是他的麾下之臣,是好是坏,是成是败,都听他一人吩咐,决计不是为她苏清依主持公道。
再来,皇帝了,太子是为了能让案件的真相得到澄清,才跑到牢里例行审问,根本不是苏清依所的严刑拷打。
苏清依听了这个话,心里把皇帝挂在墙面上,扎人一万次。
护短,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护短。皇帝竟然放下了这个话,意思就是用这句话堵上苏清依的嘴。苏清依如果再敢什么太子对她严刑拷打的事情,基本上就会被当作胡言乱语的疯子,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再。
苏清依还是真真正正的理解了,到底什么叫委屈。真正的委屈是心中所有的话都难言出口的尴尬与悲哀。
真正的委屈,难以言,于是,便成了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