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尸体?”
阿南与同伴皆不信,遂相互对视一眼后,才一步一停地行至罐子前,朝里面望去。
“呕!”
这一眼,让那二人终身难忘,当即便捂着口鼻,朝院内奔去,并于陈重曲身旁的那棵大树前停下,抱着树干呕吐不止。
“呼”
将刚吃下去还未来得及消化的扁食吐干净后,陈重曲这才稍感舒适,在深呼吸了好几口院内的冷空气后,便移步向酒窖行去。
转身之际,他回眸看了那两个正在呕吐的学徒一眼,却在收回视线的同时,无意间瞥到了另一个躲于树后的人影,遂微虚双眸,凝眉望去。
不过,那个人影却一闪而过,并很快消失,使得陈重曲不敢确定,到底是真看见了,亦或是自己吐得来有些头晕眼花所致。
“等等!”
就在他再次转身之时,脑中骤然闪过那具死尸的双眸,一种异样却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令他脚下一滞。
“额”
他驻足思考了片刻,还是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遂返回酒窖,拉着陈老伯小声问道:“那二人会否有问题?”
“应当没有,但他们有可能知晓一些事情,只是现下还未想到罢矣,毕竟,这个酒罐在买回来之后,除了他俩外,便未曾被其他人使用过。”陈老伯凝眉道。
“那那他们酿出了几批小锅酒,除了被毛球弄撒的那些,之前还酿过吗?”陈重曲又问道。
“唔有!”
陈老伯回想了一下,立马点头,“在我们去往千佛寺的那日,阿南他俩还酿过一坛,不过”
“不过怎得?”陈重曲随即问道。
“那坛赠与了黄老东家,不晓得,他喝了没有?”
“呃”
陈重曲愕然,而后猜测道:“恐怕以他那性子,不仅自己喝了,甚至,连黄二与其他下人亦喝过了。”
“咳!”
陈老伯揉了揉鼻子,颇有些庆幸道:“幸好有毛球在,阻止我们喝下那尸酒,否则啊”
说到此处,陈老伯随即看向走进酒窖的阿南与他那位同伴,问道:“第一批小锅酒,你们自个儿没喝吧?”
不过,此言一出,他立马后悔,哪有酿酒者不喝头杯原浆的道理。
“呕!”
听闻此话,二人对望了一眼后,再次捂着口鼻,冲了出去。
“东家,接下来怎办?”
待到二人跑开后,陈老伯才看向陈重曲,皱眉询问。
“报官。”陈重曲正色道。
“好!你去找韩县长吧,我去将此事告与三清他们知晓。”陈老伯点头。
“还有,除了酒工与学徒,其他下人也一并通知,此事是瞒不住的,不过,在告与他们后,不许他们离开酒坊半步,我怀疑,凶手很有可能还在咱们酒坊内。”陈重曲又道。
“凶手?”陈老伯直眉睖眼。
“嗯!”
又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一晃而过的鬼祟身影,陈重曲笃定点头。
“东家,若是报官,咱们酒坊兴许会被查封。”
将陈重曲送至后院大门,陈老伯忽然而语。
“我晓得。”
陈重曲无奈点头,而后又看向他,正颜厉色道:“可若不报官,不查明死者是谁,不追出凶手将其正法,你我可会心安?酒坊众人又可会心安?”
“不会心安,只会惶惶终日!”
陈老伯立即摇头,疾言厉色。
“而且,我总有一种讲不明道不清的感觉,那名死者我可能认识,只是,对着那张残破的面庞,实在想不出来此人究竟是谁。”陈重曲凝眉道。
“既然横尸在咱们酒坊,要么她他是与我们相熟之人,要么就是凶手与我们认识,且积怨不浅。”陈老伯蹙眉分析。
“没错!所以于公于私,我都要报官,即便日后,酒坊会因此被查封许久。”陈重曲郑重点头。求魔qi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