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雨总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好在雨不大,并不影响人们来来往往。
“啊!”
一声惊叫划破了京城的天空,半个时辰之后,景炎便站在了这扇门前。
“当时我走到这儿。里面有红色的水流了,本来我也没在意,可是它伴着一股血腥味,我想着是这家人杀了牲口,准备中午做饭呢,哪里知道一推门就看到了这般景象。”
报案的那人到现在两条腿还直哆嗦,景炎推开了门。绕是上过战场,他也被面前这场景惊呆了。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有几具还睁大了眼睛,仿佛死的极不甘心。
原本看这里来了官兵,不少好事的老百姓远远围着看热闹。在景炎开门的那一瞬间,百姓们做鸟兽散,只留下几个胆大的,远远的往这边瞄上一眼。
院子里的尸体穿的都是奴仆的衣服,景炎查了一遍之后便进了正厅。
正厅里空无一人,顺着正厅,他到了后面的厢房。
正厢房,一推门,景炎看到一个小丫头躺在地上,手里还拿着灯笼,想来是刚伺候完主子准备下去。抬腿走到屋里面,那个应当是称作夫人的女人,躺在床上,只穿着里衣,眼睛睁得大大的,应当是刚刚躺下被杀掉的。
后面的几间厢房情况和这类似,唯独没见这家的男主人。
“殿下,这家的男主人是北狄监军。”
“哦?”景炎皱紧了眉,他原本以为这是一桩仇杀案,可是牵扯到了军营里的事,就没那么简单了,“说说他家里的情况吧。”
“这家主子姓金,名叫金盛鸿,已经做了三年的监军了。”
“嗯。”景炎点头,“让仵作来查一场,本王进宫一趟。”
刚走到宫门口,景炎就听说里面在闹事,迟疑了片刻,他还是走了进去。
养心殿门口,远远的景炎就看到那里乌压压的跪了一大群人。
小福子看到是他,老远赶了过来。
“殿下,你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就先回去,皇上正发着脾气呢,就差把养心殿给点了。”
“还是为了封后的事儿吧?”景炎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头,从他记事以来再没有这么多大臣请愿过。
“唉呦喂,可不是吗?之前皇上不是说了吗?让他们三天之内查出那个偷了官道的贼再来商议封后之事。可是来来回回查了三天,谁也没有查出一条线索来,皇上当然不愿意了,这不要三天之后举行封后大典。”小福子求爷爷告奶奶无果之后早就看透了前面跪着的这帮人,此时语气里满满都是讽刺。
“皇上心意已决,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景炎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说北夷技高一筹,还是埋怨皇上立场不够坚定。
“可不是吗?皇上顾及着北夷公主的面子,没能住在公主的府上,可是也是日日召见。接连这两天,除了上朝,几乎都有公主在边陪着,这哪是劝的回来的?”
小福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又低声对景炎说,“公主也邪乎的很,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眨眨眼的功夫就好了,后来不过是跟皇上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就让皇上对她死心塌地的。”
景炎一愣,他猛然间想到,在驿馆,他第一次见到吴文清,当时的吴文清躺在血泊里,顾及到男女有别,他只让军医简单的查一下伤势,现在想来,极有可能,那个时候的吴文清根本就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