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真是蹬鼻子就上脸,想揍他两拳吧又不敢,只得恨恨道,“你别过分哦,我好心好意给你送汤来,你不该这么对我。”
“小爷我怎么对你了,是欺负你了还是怎么着你了?”江晓离笑得越发邪气,捏了下她的脸,“话说回来,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送汤,你对我有好感不是么,既然有好感,为什么亲一下都不可以。”
这都什么歪理呀!
春芽不想和他理论,就想摆脱他的钳制,无奈对方力道实在太大,挣扎无果,倒是他一个使力,掐住她的左手,痛得她嘶了一声……
情况不对,他赶紧放开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了?”
她痛得小脸发白,声音也低了下去,“可能扭到了。”
他眉头一皱,“小爷扭的?”
她是玻璃做的么,他压根没用什么力呀……
说着也不管那么多了,赶紧打了个电话,让对方立即来一趟。
没一会儿,一个白大褂急急忙忙进来,“江总,哪儿伤着了?”
江晓离道,“不是我,是我女朋友。”
说完便把春芽的手拿给他看,“瞧瞧,是不是骨折了?”
大夫检查一番,笑道,“没事的,就是轻微的组织损伤,热敷一下就好了,再贴点膏药,这几天尽量不要活动手腕,休息一下。”
这是骨科的主任医师,先前被送去的工人便是由他主刀,他这么说了应该是问题不大。
江晓离道过谢,把医生送到门口,又叫人拿了热帕子过来,细心的帮春芽热敷起来。
怕她疼,他动作很轻,一点一点,用指腹去压,不时低头吹一吹,像呵护宝贝似的。
春芽实在不太习惯这么温柔的江晓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帮我弄。”
江晓离没理她,仍是自顾自帮她敷着。
换过去,他打死也不信自己会这么对一个女人。
当然,某某除外,不过那已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眼前的人是蒋春芽,他很清楚。
如果说一开始,他仅仅只是单纯想睡一觉,现在已远远不止于此。
他的想法变得越来越不纯粹,越来越贪婪。
她的人,她的心,甚至遥远的未来,他都想要。
是了,他要彻底将她霸占,据为己有。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在哪儿受的伤啊?”
他的口吻,带着点儿责备,但更多是疼惜,体贴得有些过分,不由地让她起了层鸡皮疙瘩,呆呆看着他比女人还长的睫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听门口有人喊江总。
转过头,是小赵。
“工人已被推进观察室,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江晓离嗯了一声。
小赵又道,“您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家属那边,唐总已经安抚得差不多了。”
江晓离没说话,看着春芽,语气带点儿诱哄,“今晚跟我回去呗。”
她脑子又没坏,于是摇头,“我回我住的地方。”
天晓得跟他回去,他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比禽兽更禽兽的事来,到时候她又会跟从前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后用血腥结束一切。
知道她倔,江晓离也不强求,沉默两秒,“好,先送你回去。”
今天能主动给他送汤,已经很宽慰人心了,不能把人逼太急。
而且她能来,至少说明一点,她并不是完全的排斥他。
就这样,春芽乖乖跟着江晓离进了电梯。
明明只有他们两个,地方足够宽敞,他非要跟她挤一块儿,还很严肃的说,“小爷我有密闭恐惧症,须得有人陪着才行。”
春芽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他点头,脸色乍看有点泛白。
这病她倒是听过,说是严重的会出现恶心、心悸、气短、头晕,甚至四肢冰冷、出汗等症状,但她都是当野闻轶事听的,从没当过真,哪知今天还真叫她碰见一个。
不过,他会不会是骗她的呀,毕竟这位小爷最爱想一出是一出了。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呼吸好难受,蒋春芽,快抱紧我,头好晕……”
还在质疑这病虚实,忽听江晓离喊了起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似乎真的挺难受,搞得她也急了,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赶紧抱着他,“别怕啊,还有七层,几秒钟就到了。”
江晓离都快笑抽了,嘴角弧度掩都掩饰不住,不过他仍旧专心扮演病号,虚弱地把头靠她肩上。
却暗暗吐槽她好矮,弄得他脖子生疼,不过,心里是真甜。
这么一想,他好像找到这女人的命脉了。
她有强烈的同情心,所以,嘿嘿……
刚想着再贴近点儿、紧点儿,叮的一声,门开了。
江晓离在心里骂了声娘。
春芽却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江晓离,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了,你有没有好点啊?”
江晓离跟个林黛玉似的,抵着额角,“还是有点晕。”
春芽放开他,“没事的,吹吹风就好啦。”
说完,先他一步下了台阶,剩下他继续骂娘……
骨科层,电梯开了。
邵建平走出来,看着刚送老板离开的小赵,“你们江总呢?”
小赵道,“刚下去。”
邵建平顿了一下,又问,“工人情况怎么样了?”
小赵说,“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邵建平点头,“那就好。”
突然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副院长办公室传来,味道颇为熟悉。
他轻蹙鼻子,是松茸鸡汤……
正要朝办公室走,被小赵叫住,“邵主任,天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吧。”
他顿了顿,终是把想要问出口的话收了回去,转身,便又进了电梯。
方才,他在李荡车附近等了半天,并没看见春芽下来。
倒是看见李荡一个人开车走了。
如果真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为什么不带她一起?
而她,又到底去了哪儿?
正想给她打个电话问清楚,钟雪的电话先来了……
轰隆!
又打雷了,春芽真是恨死了老天爷,天天打雷下雨,连着几天这样,她迟早会因神经衰弱进精神病院的。
见她捂住耳朵,江晓离道,“你好像特别怕打雷啊,为什么?”
春芽没说话,紧紧缩在座椅上,像一只小小的蜗牛。
江晓离皱眉,“打雷嘛,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有什么可怕的。”
春芽仍旧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祈求道,“能不能放首歌来听?”
江晓离愣了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开了音响。
这次不是摇滚乐,是乡村萨克斯。
曲调悠扬,情绪舒缓,仿佛能把人带到宁静又充满阳光的乡间小路上。
见春芽手放下来,他又把音量调大,尽量掩盖窗外的雷雨声。
“还有多久到家啊?”
她问。
他答,“快了。”
其实他希望时间能够走慢点,路能长点,这样他就能和她呆得久一点,他特别喜欢此时此刻的氛围,悠然,放松,混着丝丝缕缕的甜。
无奈前方就是小区,他必须跟她告别了。
“诶,前边的树倒了耶……”
春芽瞪大眼睛,前方一棵大树,不知是不是被雷劈了,像一个巨大的路障,横亘在道路中央。
江晓离的车过不去,她只能从这儿下车,而这里走回家差不多得十五分钟。
“要不,还是跟我回去吧?”
大少爷用的是商量的口气。
春芽坚持,“不用了,我带了伞的,走回去很快的。”
江晓离无奈,“那小爷走着送你回去好了。”
说完靠边停车,从后座拿了把黑色巨伞,下了车,替她开门,“来吧!”
春芽刚想说不用送,就被他拉进怀里,“靠近点儿,小爷我好帮你挡雨。”
雷声不时的响起,她本能的依靠住他,跟着他的脚步往小区走。
心里倒是没那么害怕了,但身子还有轻微地哆嗦,接着一窒,就感觉环在腰上的手臂又收紧几分,“别怕,小爷给你讲笑话,听好了。”
这次,他讲了几个段子,非情场高手不能参透。管家guanjia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