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某客栈
那几个西胡人正团团坐于一处。
“这事儿若真的好整,你我也不会在此处耽搁数年!”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也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原本以为拿捏住了那个县令,就能事半功倍,可谁知,他竟也留了一手!”
几人团坐在一处,便有些没了主意。
他们现在倒是有些后悔,那一日沉不住气儿,往那行宫里头安了火药。
可谁知那火候没有掌好,一下子把大半个行宫都给炸得没了影。
如今,他们就算是知道那行宫里头原本是藏着些东西的,眼下也没有地方找了。
县令已经死了,他们查找了那么些年的事情,一下子便断了头绪。
几人枯坐了半晌,却有一人突然想起来一人。
“原先那姓柴的就因为养了个外室,才被我们拿捏至今,也许有关那件事情的线索,他会告诉那个外室。”
柴县令十分惧内,因为他当年能走仕途,完全依靠的就是他夫人娘家的人脉。
但是柴夫人为人十分霸道蛮横,柴县令忍了多年,终于在来了樊城后的第十年,在外头养了一房小妾。
因为不能光明正大地示人与前,所以他对那个女人格外地好。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这几个沂姜来的西胡人拿这个事情威胁他为其办事时,柴县令才没有太大的犹豫。
把东西放在外室?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当下便站了起来,推开门出去了。
屋里头的油灯还亮在那里,照着屋里头一片亮堂。
这几个人出去后,那屋里头像是有风蹿进来那样,惹得那油灯火儿都轻晃了两下,随后,便再没有了任何动静。
……
几个西胡人径直去找了那个柴县令的外室,只是他们盘问了半天,还将那处小院也差不多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翻出什么花样来,这才恨恨地走了。
那个柴县令的外室,虽然跟了他十来年,到底是个妇道人家胆气儿小,被这些素未谋面的人闯进屋来大闹了一通,竟是被吓得当下便有些疯癫了起来。
杨清在不二与江之洲的相伴下走进这院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一个模样长得还算周正的妇人,正抱着一个孩子蹲在院中的泥地里。
这泥地中原本是种着些花草的,现在已经被人拔得是七零八落,那东一块西一块袒露着的泥地儿就跟癞子头上的疮疤一样,难看得很。
看到又有几个陌生人进来,那妇人立刻站起身来,很是警觉地看着杨清他们。
杨清原本有着好些话想要问一问,看到这番场景,他的眼眶子微微发热,半晌才从自己的兜里摸出柴县令的那几样遗物。
那妇人看着那几枚铜板,眼睛都直了,好半晌,她才急步上前,从杨清手中取走了铜板和那枚烟嘴儿,独留下了那方小印。
“老爷他时常去城中白云观。”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杨清却是一点儿也不以为意,而是冲着那妇人行了一礼:“多谢夫人!”
那妇人也不受这礼,抱着孩子急急地回了屋。
“走吧。”杨清转头就走,不二与江之洲皆是隐身在了暗处。
三人回到马车上,杨清便听得不二道:“少爷可是要去那白云观?”
杨清点点头:“不错。”
柴县令此人,身上成谜,但有一样却是再清楚不过。爱书屋2sh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