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的空气里硝烟弥漫!
“啧啧”李翠兰揉着发痛的手腕,眼角斜睨,一听就是在挑事非,“我说孙大庆啊孙大庆,连一个女娃都降不住,男人活到你这份儿上也真是够窝囊了。我且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把东西给老娘拿回来,晚上别想上炕。”
说完,扭着水桶腰进了院子。
孙大庆本就脸色难看,闻言,更是阴沉的可以滴下水来。只见他黝黑的脸上青筋暴起,“死丫头,你还不快把东西给老子拿过来?难道你想看着你老子晚上睡大街吗?”
秋婵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嘴角讥诮一笑,“你爱睡哪睡哪,说实话,跟我半毛线关系都没有。”
说完,背上竹篓,一手提着面和米,一手拿着肉和菜,直接迈过门槛儿,进了院子。
当路过躲在院子里偷听的李翠兰身边时,秋婵故意在她跟前停下来,叹了口气,“唉,这么多东西,可有的吃了。”
李翠兰本就眼馋的厉害,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恨得要死,“吃吃吃,吃得上吐下泻最好。”
她本是自言自语,声音极小,没想到却被秋婵听了个正着,“那也总比某些人光看吃不着强吧,哈哈……”
李翠兰被她的话气得头顶冒烟儿,抚着受伤的手腕,直冲孙大庆怒吼,“你个死人,还不快进来把这小贱人给我收拾一顿?”
孙大庆本就跟在秋婵后面,听他婆娘这么一吩咐,拿起靠在院墙上的大扫把便朝秋婵挥了过去,“死丫头,我今天不把你打死,就枉我在这世上走一遭。”
见孙大庆终于上道了,李翠兰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可是,那笑还未达眼底,就被猪队友孙大庆的大扫把击中了脸部,而孙大庆呢,也被秋婵一脚踢起的小石子打中了腿弯,一哆嗦,跪了下来。
“哎哟,我的娘啊!孙大庆,当初你娘是咋把你养这么大的,你咋不被自己蠢死?”捂着被扫把挂了一道血痕的半边脸,李翠兰真是被气得死去活来好几回。
看了看他俩,秋婵满脸含笑,“你们夫妻俩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
麻溜儿的提了东西,进了屋子。
小屋里,秋草还在睡梦中,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迷迷糊糊嘟哝了一句,“大姐,我刚才做梦梦见咱家有好多肉。”
秋婵忍住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草儿,你不是在做梦,姐姐确实拿了好大一块肉,”说着,指着地上那一堆东西,“你看,不光有肉,还有米和面以及菜。”
一句话,说得秋草一骨碌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待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咧嘴笑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小丫头就蹙起了眉头,“大姐,今天是什么节日呀?”
她记得,以前家里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肉,今天,大姐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莫非是要过节了吗?
秋婵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傻丫头,不过年过节,咱们就不能吃肉了吗?”
“哦!”小丫头点了点头,然后又听秋婵半玩笑道:“放心,这东西都是大姐辛苦赚来的,来路正当。”
“嗯。”秋草打着哈欠,点了点头,就连眼角的泪花儿里都闪着光。
这呆萌的模样,惹得秋婵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傻孩子,我们不光现在有肉吃,以后也都会有肉吃,相信姐姐。”
“嗯。”秋草歪着小脑袋认真的发起了愁,“大姐,那这东西这么多,是谁送来的啊?我们吃不完怎么办?”
秋婵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扯扯嘴角,“这个嘛,自然是有人银子多的花不完,想花钱买个心安。不过不怕,晚上的时候,我们偷偷给王婶儿家送去点,然后剩下的肉,我们做成腌腊肉。”
眼下天气虽然还不热,但是肉跟菜也不能存放太久,否则不新鲜不说,还很容易变质。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做成腌腊肉。这样一来,不仅能保证肉质的鲜味,还能保存的时间比较长。
倘若做出来味道好的话,还能拿到镇子上去卖,又是一笔额外的收入。
想到这里,秋婵对秋草说:“没关系,大姐待会儿就把它们做成腊肉,这样就能保存很长时间了。”
秋草不解:“大姐,什么是腊肉?”
秋婵笑笑,“腊肉其实就是肉的另一种形式,快起来,待会儿你和姐姐一起做,就明白了。”
听秋婵这么一说,秋草一骨碌爬了起来。
有了计划,姐妹两个匆忙做了点饭吃了吃,便开始忙活了。
秋婵先是打了一桶水,将肉清洗干净,然后切下来三块,其中两大一小,两块大的她预备着这两天吃,另一块,则给隔壁王婶儿送了过去,一同送去的还有一些面粉和大米,以及她在山上采的野山菇什么的。
昨儿个,他们在她家吃饭,秋婵眼睁睁看着她家面缸里的白面见了底儿。
王婶儿虽没说什么,但是秋婵心里却很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