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好重,季湘使劲想睁开,最后无果。她的身子也不能动,只有意识清醒。
鬼压床?
可是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先前不是和林胥锦讲话?太奇怪了,她仔细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只记住一句话。
别恨我。
林胥锦讲的,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果真骗了自己什么?
“湘湘,现在还不是时候。”季湘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心里一阵厌恶,挣扎不开,只能认命的听着。“等我将陈解鞍骗出来,立马给你喂解药。”
果然,林胥锦下毒了。
“主子,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夫人的。”文儿的声音,她毕恭毕敬,语气中还有些酸涩。季湘敏感的很,她觉得自己身上有股火辣的视线,是恨她,难道之前都是装的。
季湘恨自己毫无心眼,此时更是急得毫无办法。意识虽清醒,但积分系统无法打开,张暴富又不在身边,没人可以救他。
彭。
门关了,应该是林胥锦走了。
季湘心里呼出一口气,嚣张的文儿以为季湘没问意识,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根本什么都不顾及。上前就是恶狠狠的瞪着那睡颜乖巧的季湘一声呸,随后冷哼的出声。“季湘啊季湘,不知你是蠢还是傻,居然对旁人一丝不设防备。如今落在我手里,倒是要让你好看。”
她恨季湘,当初如果她能同意自己嫁入陈家,肚子的孩子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遭受奇耻大辱,被那老男人打的半死不活。她受的苦,季湘都必须再受一次。
又是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季湘只觉得身上被子被掀开,冰冷的触感如同蛇一般钻到自己的腰间。那双手,竹竿一般,掐在腰间。
疼
她心里大叫,可根本不能发出声音。
如今她最恨的就是自己,为何要轻信小人。
“你以为自己多厉害,将两个男人的心抓得牢牢的?屁都不是,小贱人,你心里很是得意,却根本不知道,主子对你不过就是占有。陈解鞍,呵,那算什么大将军,一个曾经的猎户,毫无智谋,这次主子出手以你的名义将他约到了早已经埋伏好的地方,等着吧,陈解鞍一死,我就送你去见他。”
过了很久,文儿没再出声,季湘就知道,她这是离开了。
她担心起来,不止是对自己,更是对相公。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湘在惶惶之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宿主,宿主。靠,他们把你怎么了。”张暴富来了,大约因为他不过是只猪,谁都没有将他当回事情。从墙那边溜进来,张暴富跃过窗台,看见床上如同死人一样的季湘,差点痛骂出声,引来文儿。
季湘努力去眨眼,还是没有办法。这下可真是完了,她与张暴富又没有心理感应,这会儿急得要死,愣是一点办法也没能想出来。
唉,她在黑暗之中唉声叹气,即便张暴富跳到自己的身体上,焦急的唤她,也做不出回应。
怒上心头,季湘只觉得眼眶湿润,她这个没用的,错信他人,连累相公,如今却只会哭了。
“宿主,你的意识是不是醒着的。”张暴富过了一会儿,觉得季湘的状态似乎有点蹊跷。他试探的问了一句,虽然宿主没有反应,但那泪水似乎立马收了回去,“你等等。”
这一等就是漫无止境,季湘只觉得在意识里焦灼难耐,没一会儿,耳边居然出现了一道机械音。
这久违的声音,让季湘想到了最初认识的张暴富。她喜出望外,张暴富,是不是你。你回来了?
那积分系统是不是可以用了,她是不是又能兑换解毒的药了。
……季……季湘。这个声音不太对,很不流畅,似乎是卡带了。季湘听着耳朵也很不舒服,只觉得有虫子往里面爬,滋滋滋的咬嗜着自己的耳膜。我……我只有……滋滋……一刻时辰……滋滋……滋滋滋……你有什么要说的……滋滋,赶紧……滋滋。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暴富,你难道没有回到我的意识里?
滋滋……是的,这不过是我强行连接,很不稳定……滋滋……
好吧。季湘不敢耽误,赶紧与张暴富说了自己所听到的事情。张暴富好一阵都没有声音,季湘怀疑他已经掉线,系统的机械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去给……滋滋……给陈解鞍,通风报信……滋……那你怎么办?她一个人在这里,那个文儿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是季湘受到伤害,张暴富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会的,文儿是林胥锦的属下。不是我托大,但对于林胥锦来说,我应该算是他想得到的人。而且这时候,他需要我来刺激相公,让相公落套。不管如何,他暂时都不会伤害我。至于文儿,她最多私底下做做小把戏,受点皮肉之疼罢了,这我倒是不在意。张暴富,你快去告诉我相公……让他不要受骗……还有,快快来救我。
她想他了。
好想。
张暴富走后,季湘真就是生活在寂寞之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偶尔听听文儿的牢骚,对了,林胥锦有时会来,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爱她爱到发狂。
明明不过是几面之缘,成为朋友也是意料之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情根深种的?有时季湘会自恋的将这归罪于那漂亮的脸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