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魔王吃惊道:“你个和尚知道明尊?”
“你们摩尼教东学西凑,不过是个四不像的东西,还想依次来蛊惑终生,为祸天下,真是可笑!”武智深不客气地说。
郑魔王叫道:“大胆,你敢口出狂言,明尊必会将你打入黑暗!”
孙不二问武智深:“你怎么对摩尼教这么熟悉?”
武智深说:“算不上熟悉,只是打过交道。二十年前,摩尼教在东南部泛滥,方腊借助摩尼教,蛊惑无知百姓,聚众起义,占领州县,无恶不作。”
二十年前,孙不二还没出生呢。她对当时的事情并不了解,只是听说过方腊起义,后来被朝廷扑灭了。朝廷也因为派兵整压方腊,而没有全力与金国合作共击辽国,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辽国没捞到,金国有因此怪罪大宋。大宋内忧外患,自此陷入深渊。
“这么说,这摩尼教挺坏的,是个邪教!”孙不二断然道。
郑魔王道:“你们知道什么?若不是功亏一篑,光明早就笼罩了大地,天下百姓早就告别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听他这么说,武智深问:“你是起义军的人吧?”
郑魔王眼睛看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说:“我是光明的使者。”
武智深说:“我跟你讲一段往事吧。贫僧有个好兄弟,他是水泊梁山的好汉。总所周知,朝廷招安了梁山好汉,恰逢方腊在鄱阳湖聚众起义闹事,占领州县,无恶不作。于是,梁山的好汉们,便跟随朝廷大军,攻打方腊。”
孙不二搬了个凳子坐下,听得津津有味。
郑魔王嗤笑道:“不过是朝廷的走狗犬牙,马前卒,上去送死的而已。”
武智深没有理他,继续说:“梁山好汉英勇无畏,作为先锋部队,为朝廷出生入死,极大地打击了方腊一伙的嚣张气焰。”
郑魔王又哼了一声。
孙不二一把拂尘甩在郑魔王的脸上,说:“叫你不要打岔!”
郑魔王憎恶地看了孙不二一眼,敢怒不敢言。
“在衢州时,当时方腊属下一个小头目,自称郑魔王的,经常搞些假把式来蒙骗百姓,但是真功夫却不怎么样。这个郑魔王,在我那个兄弟手上,连五招都走不出,被我关兄弟一刀砍在脸上。”武智深看着郑魔王,“对,就像你脸上这样。”
孙不二听得入迷,问:“那个郑魔王死了吗?”
“没死,被抓起来了。”
“可惜。”孙不二叹道。
郑魔王说:“胡说,怎么可能才五招,起码有五十招!要不是宋军势大,老子也不会失手!”
武智深道:“你承认自己是郑魔王了?”
郑魔王一时语塞,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对当年的事还是耿耿于怀。郑魔王无力的狡辩道:“不是,不是我!”
“作为自己的大仇人,你恐怕这么多年一直想知道将你砍落马下的,我的那位兄弟的名字吗?”武智深挑逗道。
“哼,我日夜咒骂,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郑魔王愤慨道。
孙不二听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没想到这个贼人就是武智深口中的郑魔王,她问:“和尚,你的那位关兄弟叫什么名字啊?不会是关云长的后人吧?”
武智深回道:“我那位兄弟姓关,单名一个胜字。他自诩是关云长后人。”
“关胜。”郑魔王念了一遍,“他可还活着?”
“你都没死,他怎么可能死?”武智深道。
孙不二比郑魔王还心急,问:“那这位关胜大哥现在在哪里?”
武智深说:“方腊起义被扑灭后,我们兄弟们也死的死散的散。关兄弟据说在大名府当差,大名府后来归烈国公张俊管辖,想必投效在烈国公麾下当差吧!”
郑魔王咆哮道:“他还么死?我一定要找他报仇,我要杀了他!”
武智深道:“先说说,你本该是死罪,为什么只是判了坐牢?又为什么现在来刺杀襄王夫人?”
“我不知道什么襄王夫人!”
“不知道?没关系,贫僧会让你想起来的。反正你的下身已经没了知觉,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将你的下肢,一寸一寸的割掉你的肉!”武智深恶狠狠的吓唬道。
孙不二听了都赶紧有些毛骨悚然,这个和尚不会真的这么狠吧?
郑魔王有些怂,嘴上说道:“你是个和尚,慈悲为怀,你这样做,佛祖也让饶不了你!”
武智深将门柱上的刀用力拔出来,走到郑魔王身边。吓得郑魔王用左臂撑着,拼命地往后挪,叫道:“你要干什么?你千万别乱来!你会下阿鼻地狱的!”
“噗嗤!”武智深一刀扎进了郑魔王的右大腿,痛得对方“哇啊”大叫。
武智深用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嘘!小声点,别吵着夫人休息。”
武智深此刻仿佛化身为了恶魔。他也没必要假慈悲,若不是方腊起义,自己的兄弟们也不会被派遣去征剿,也就不会或死或散。地藏菩萨且说,地狱不尽,誓不成佛。除恶,也是行善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