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图剌和韩世忠正在兵分二路攻打泰州和长春州,打得难分难解。最后来自会宁的一纸檄文传到,城内金军收到消息,“完颜晟已死,传位完颜宗辅,宣告大金投降大宋”,只好开门投降。
皇帝和朝廷都没了,还为谁打得死去活来呢?
情势急转,忽图剌和韩世忠都来不及反应,金军就开城投降了。拟定好的攻城计划,只得作废。
局势基本已定,屈平命屈突野暂为会宁府留守,命耶律大旗为东北路讨招使继续为大宋征讨开疆拓土。
再往东北都是人烟稀少之地,根本用不着动干戈,只要宋旗所到之处,皆为宋地。
屈平命耶律大旗为东北路讨招使,其实也是做个人情,让耶律大旗多挣点功劳,回头在皇上面上为他美言之时,不会显得内容苍白。
诸事已了,宋兵又多有思乡,加上天寒地冻,屈平便率大部队押着金皇室宗亲、带着被解放的久受奴役的宋室宗亲,旗帜招摇地荣耀回京。
当然,少不了金国传国玉玺和金银财宝等名贵之物。
数十万人浩浩荡荡地一路南下,雪为之踏消,鸟为之惊飞。
金朝皇室成员起初担心,宋人会虐待他们,不给他们吃的穿的,谁知温饱样样不少,使他们甚至感恩戴德起来。
大军行至黄龙府,韩世忠已经收到消息带上部队在此等候屈平了。
但是忽图剌却没来复命,而是派了秦汉前来。
现在局势已定,各地都已经没有了反抗,忽图剌应该前来邀功才是,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屈平问秦汉:“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多多提点他的吗?”
秦汉无奈道:“元帅,忽图剌现在刚愎自用,怕是有异心!”
屈平心中谨慎起来,金国才刚刚被灭,就起了幺蛾子。我倒要看看,是忽图剌图谋不轨,还是秦汉口出谗言。
“此话怎讲?”屈平冷静地问。
秦汉列举道:“有两点可疑。第一点,忽图剌汗后期已经完全孤立了我,所有事宜都没让我知晓第二点,临潢、泰州仍旧是忽图剌的蒙军,即使皇上派去接管政务的官员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架空起来。”
“竟有这种事?忽图剌,是谁借给他的胆!他到底想做什么?他看不到金朝是怎么死的吗?”屈平怒道。
韩世忠自言自语道:“难怪他要跟我兵分两路各攻一城。”
屈平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焦急,暗道一定要趁早将我那安答从悬崖边拉回来。
他说:“我带五千骑兵亲自去会一会我那位安答。江伯严,你从神机营挑选二百精兵带上十门大炮,跟我一起!韩将军,你率领军队押送俘虏战利品先去大定等我。”
“是!”韩世忠道,“元帅,你带五千人马够了吗?”
屈平说:“我自己就是千军万马!”
韩世忠见屈平正在气头上,便不再多言,直说让屈平注意安全,有事传信,自己第一时间来相助。
“对了,到了庆云,查一下先帝被掳走的事情。”屈平补充道。
韩世忠点头应允,先帝的事,那可是天下大事。
屈平率军向西北一路到了泰州城外,考虑带兵兴师问罪可能有些兴师动众,万一忽图剌羞恼成怒就地放水,这样就不好了。
于是,屈平命江伯严率大军在城外十里等着,自己单人单骑去见忽图剌。
江伯严千叮咛万嘱咐,让屈平务必小心为上,若有意外,自己马上领兵来救。
泰州城门口有蒙军把守着,往来进去的百姓都要经过仔细盘查。
屈平进了城,牵着马在街上走着,听见路边露天茶铺里两人小声对话,谈话内容引起了屈平注意。
屈平耳尖,听得清清楚楚。
一人道:“贺兄,我们千山万水跑到这来,却在这儿喝西北风。你说忽图剌汗什么时候才能将政事真正交给我们?咱们可是皇上派来的!”
另一人说:“他老是找借口搪塞,你看我们有没有必要现在向上面禀明一切?”
“再等等吧,否则显得你我二人太无用。”
“祝兄高见。”
屈平心中骂道,这是两个怂包遇到了强盗啊。
屈平径直走过去,站在二人身后说道:“你们起来,跟我去见忽图剌!”
祝、贺二位大人惊吓地看着屈平,还以为是被忽图剌的人听见了要被拉去问罪呢,但看屈平的打扮也不像是蒙人。
“你什么人?”贺大人谨慎问道。
“屈平!”
祝贺二人默念着屈平儿子,相视一眼,恍然大悟,齐齐跪在地上:“请国公大人为我们做主!”
屈平转身当先走去:“走,带我去见忽图剌。”
祝贺二位大人不敢怠慢,赶忙出了茶铺,在前面引路,带屈平去见忽图剌。
忽图剌正和把坛在州府衙门里犯忧愁呢,心思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