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李公公来了。”
柳念雪正在陪裴昊玩耍,听到梅香的声音,便摸了摸裴昊的脑袋,笑道:“昊儿,母妃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她站起身,略整了整衣装,对梅香道:“走吧。”
偏殿中,李福全正在饮茶,看到柳念雪来了,便放下茶盏,起身行礼。
“公公免礼,今日冒昧,又将公公请来了。”
柳念雪一边着,一边在李福全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并未走到位。
李福全垂了垂眼,面向柳念雪弯腰站着,“早就以为娘娘会召见奴才,不想,竟过了这么久。”
柳念雪微微一笑,“近日事多,劳公公久候了。公公今日,是如何出来的?”
“陛下尚有要务,在与尚书令和柳大人相谈。”
柳念雪点零头,随即伸手“请”向身边的椅子,“公公不必客气,坐着便是。”
“奴才不敢。”
“公公,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李福全的眼珠子微微一转,不再推辞,坐了下来。
只见柳念雪看了梅香一眼,梅香会意,福身退下,顺手关了门。
李福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道:“梅香姑娘,真是越来越伶俐了。”
“此事也有一半是公公的功劳,若非公公指谅子过来,梅香也不会成长地那么快。”
李福全手的动作顿了一顿,却没有话。他在等柳念雪开口。
而柳念雪并无任何避讳,直接开口问道:“今日请公公来,是想问公公,不知太师与顾家,是否有何渊源?”
李福全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溅了一身。他慌忙地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杯盏,抖去身的水渍,对着柳念雪谢罪道:“娘娘,奴才失礼。还望娘娘赎罪。”
柳念雪的双眼,下打量着李福全。他是宫中的总管太监,最资深的老人之一。她入宫两年来,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越发想知道,是什么事能让这只老狐狸踩到自己的尾巴。
“公公,失礼不过是事,还请公公些大事吧。”
李福全低着头,可柳念雪还是隐隐看见,他的眉角跳动了几下,额间微微渗出汗水。
不过,柳念雪看不到,李福全已经几次微微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终究,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颓然,“娘娘,可否问些别的……”
柳念雪笑了,她的笑容里,仿佛已有了三分胜利的喜悦。看来,她猜对了。
“公公,那不如本宫就问问,太师与太后,到底有何渊源?”
李福全仍低着头,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他站起身,难得出现了扭捏和纠结之姿,“娘娘,您这是在为难奴才。”
“公公,这里是自己的地方,公公大可直言。公公今日走出殿外,便没有人知道公公曾经过这番话。”
李福全叹了口气,回到椅子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似十分平静,可他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盏中的茶水波澜起伏,若非方才已经翻掉了一半,此刻怕是又要翻出来了。
“此事,奴才并非十分清楚,因为奴才当年根本不敢打听。”
“可公公一定知道一些,不是吗?”
“当年,奴才曾经听闻,太后在嫁给先帝前,就与太师相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师当年不过是一介布衣,也或许是顾家的关系。太后,最后还是嫁给了先帝
当年,先帝还是王爷,太后入王府之后,其实并不得宠。可不知为何,过了一年之后,先帝突然独宠太后,没过多久便剩下了陛下。
自太后得了专宠之后,好多年,太师与先帝之间,仿佛有了龃龉一般,十分奇怪。”
“公公所的龃龉,是什么意思?”柳念雪打断道。
李福全想了想,道:“是龃龉,其实并不十分明显。不过以前,先帝不论何事,都会与太师、太尉一同商议。
但那段时间,却只有太尉一人。倒不是先帝不叫太师,而是除非遇到什么大事,否则太师便总是借口推停
奇怪的是,先帝竟也不生气,就有着太师时来时不来。”
“他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太师夫人过逝一段时间之后,太师仿佛突然想开了,与先帝消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