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长清猛然想起向微的魂魄被带走的情形,觉得后背一凉,好在那两个拘魂者,不知道她能看到。
“怎么了?”
见长清神情凝重,殊乙有些讶异。
“来收向微魂魄的拘魂者不是牛头马面啊!”
殊乙不以为意,“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人家只是叫牛头马面,而且拘魂者不一定是牛头马面啊。”
“哦。”长清点头,放心了。
“长清,将这封信送去城主府。”
殊乙从云境中取出一枚青黄色的玉玦,放到信封之中,交给长清。
“然后在城主府外等着,他会给你一辆马车,你带着车夫来接我。”
长清没有多问,拿着殊乙提前准备好的信封,离去了。
而殊乙灵言叫薄奚拢越和李夙寅回来。
万俟子言看完信后,立马让人安排马车,随长清来接人。
“大舅舅,师父,上车吧。”
拢越二人赶回来时,殊乙已经上了马车,在饭馆外等着他们。
在马车里,殊乙将在饭馆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
“染离,那玉玦又是怎么回事?”
李夙寅紧紧盯着殊乙,他再一次觉得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变得好陌生。
第一次,是梵天们带走染离后,他去支援横绵城的那一天。
这一路的点点滴滴,从拢越的态度到长清,他都难以释怀。
他不得不承认,染离长大了,可他私心里却又觉得,他希望她一直是那个小姑娘。
当年的李婉,如今的苏染离。
“大舅舅为何如此看着我?”
殊乙颇为在意。
李夙寅眸光微动,嘴唇嗫嚅了几下。
殊乙感到一丝苦涩,“我小时候去过和硕王宫,与当时还是凌王的太子殿下有过约定,唯他马首是瞻。”
“这枚玉玦,就是他给我的。”
“那万俟子言并非是万俟侯爷的儿子,而是他嫡亲的孙子,是万俟永赫的血脉。”
“这枚玉玦,是万俟永赫的,我这次不仅要救苏乔之,按照约定,我还会救走万俟子言,因为他是我的表哥,是宁然姑姑的血脉。”
“大舅舅,我并非想瞒你,我只是不想李氏一族,承担我的允诺。”
苏染离要复仇,却从不想让李氏参与,这是苏染离的心愿,亦是殊乙的心愿。
她知道,李夙寅是关心她,希望她无忧无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算谋,冷静自持的她。
“这一切,苏乔之都知道。”
“师父,这一切也与你无关,除了苏乔之的事情,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无头尸案,我承了云律的情,救万俟子言就当我还他。”
拢越拍了拍李夙寅的肩膀,“你还老在我面前抱怨苏乔之太束缚染离,你何尝不是。年轻人有自己的路要走,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夙寅瞟了拢越一眼,“我知道了。”
“既然是宁然的血脉,大舅舅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殊乙叹了口气,上前抱住李夙寅的肩膀。
“大舅舅,在你面前我始终都是苏染离,可面对云阳和天下时,我不可以只是苏染离,希望你能体谅我。”
李夙寅紧绷着身躯,自己与自己做斗争中,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干预苏染离。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占据大家太多的心神。
因为殊乙刚刚的话,每一句都是爆炸性的消息。
“你那么早就与薄奚云律有联系了?”李夙寅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殊乙点了点头,“失忆之前就结为同盟了,所以失忆五年,耽误了许多事。”
“那万俟子言竟然是万俟永赫和苏宁然的儿子!”
“这是宁然姑姑亲口说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苏宁然?”李夙寅渐渐地发现,这小姑娘果真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
“苏宁然还活着?”薄奚拢越挑眉。
殊乙饱含歉意地看了李夙寅一眼,对拢越说道:“我都不能说。”
几个人在殊乙布的结界中说话,此时传来车夫的声音,“几位贵客,城主府到了。”
殊乙等人跟着管家一路走到前厅,跨进门槛,她抬眸看到万俟子言的那一瞬间,眉头轻蹙。
“见过城主。”
“他呢?”万俟子言的目光从四人中扫过,没有他以为的那个人。
“玉玦的主人已经死了。”
“那你们来做什么?”